“嘿,同學,你能不能讓讓,我們要踢球。”
正是放學的時候,操場上已經沒什麼人,除了這群穿著校服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少年。
喬其麥坐在草地中央,雙手撐在後麵,正懶散地伸長腿眯著眼看夕陽。
聞言,她將目光轉向說話的人,上下打量半晌,依舊眯著眼問:
“你說什麼?”
神情純真到讓人覺得打攪她就是在犯罪。
“我說……”少年被她看得極不自然,耳根隱隱有點泛紅,避開那太過明亮的眼睛,看著地上,“我說,能不能請你……請你讓一下,我們要踢球。”
女孩歪過頭,想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
“哦,好啊。”
反正她已經看見要等的人來了。
順手拎起扔在一邊的書包,站起身隨意地拍了拍屁股,看著問話少年的目光一滑,定在他身後,一個非常漂亮的男孩身上。
男生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裏,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哦不,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無他無關。
再看他的眼睛,非常幹淨,初看平靜無波,帶點涉世未深的懵懂。細看,不得了,最深處有股子傲視一切的散漫。
這是個驕傲到骨子裏的男人。
對著他揚眉一笑,然後,將書包隨意向後一甩,迎上向她跑來的少年而去。
這一笑,不僅是離得最近的問她話的少年,在場所有人除了那個漂亮的男孩,全部激動得臉色緋紅。
她是誰?她是誰?在這個校園,誰不認識她——
喬其麥,這個埋在所有男生心底的名字——
她在對他們笑,這麼近。
而喬其麥呢,她走到跑道上就停住了,看著向她跑來的少年,依舊笑著,隻是沒了剛才的鋒芒,更為柔和。
“麥麥。”陶成喘著粗氣停在到她麵前,一手搭上她的肩一手撐著膝蓋,彎下腰緩氣,的確是跑狠了。
“真慢。”女孩兒嘴一嘟,拍掉他的手,將書包扔陶成懷裏,轉過身去看他們踢球。
“真冤死我了,我的大小姐——”陶成氣還沒喘順,接過書包抱在懷裏,一副狗腿樣,“我爸不在,我翻了半天才找到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看得我眼睛都暈了。”
陶成是誰?他爸爸是本校英明的校長,作為校長的幼子,他自然能提前得到很多消息,例如——成績。
接過陶成遞過來的a4紙一看,麥麥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又是第二?又是語文?她不是又覺得本小姐的作文跑題了吧,那死老太幹嗎總是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