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很清楚的記得,在幾天之前,他還沒落魄的一個早上,他遇到了一隻讓他一輩子都記憶深刻土貓,那隻土貓是他愛慕的一個女人養的,而他自己的人生也是從見到那隻土貓以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白費之所以能破產和秦朗還是有一些關係的,白費投資的那家寵物店,和秦朗大鬧的是同一家。假如沒有秦朗使計,把所有動物都放了,又把女警官霍漣漪引來,白費說什麼也不會破產的,隻是這些事白費完全不知道。
雖然白費不知道秦朗就是讓他破產的罪魁禍首,但他心裏卻沒有原因的怨恨著這隻貓,他現在的心態就有些像一個溺水而又無助的人,拚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隻可惜運氣不好,來的卻是一隻貓,白費也隻好將怨恨轉移到他身上。
秦朗和白狐在說著什麼,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男人,更不知道此時他已經被記恨上了。
“死貓,竟然敢不理我,是不是連你也瞧不起我了。”白費抱怨著,走上前準備發泄下怒火,抬起腳就朝秦朗的屁股踹去。
秦朗靈敏的耳朵,第一時間感覺到身後有人,輕盈的身形朝旁邊一跳,很容易的就躲開了白費下的陰腳。
“他喵的,膽子那麼大,敢踢……”秦朗咆哮著轉身,結果一回頭看到了個熟人:“是你啊,怎麼還對我的女人戀戀不忘呢?”
秦朗也認出了白費,作為第一個叫他土貓的人,秦朗還是記憶猶新的。
白費不知道秦朗在叫些什麼,他還以為秦朗在和他抱怨呢,白費才不管那麼多,見第一腳落空後,又朝秦朗踢出了第二腳,嘴裏還念念有詞:“都是你,不是遇到你我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現在的白費是有些神經質了,因為從小就沒受過多少挫折,就連父母去世也沒對白費造成很大的打擊,直到他破產了,這才是對他受挫最嚴重的事。一個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多少自食其力的青年,靠著繼承父輩積累下來的財產,一旦變成窮光蛋,那就是最能摧毀他心靈的事。
但這些事秦朗不知道啊,他奇怪於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對他像是有深仇大恨般,一腳沒踢到,竟然還想踹第二腳。
“有病啊,小心我告你虐.待動物……”秦朗很敏捷的再次閃過了白費踹來的腳。
作為一隻有尊嚴的貓,秦朗當然不會隻挨打不還手,見白費瘋癲的追打著自己,秦朗幹脆迎了上去,跳到了白費的腿上,順著小腿往上爬。
貓的爪子是很有攻擊力的,平常看似無害的賣萌,但一到關鍵時刻,爪子上的指甲能很輕易的抓破意圖傷害他們的人。再加上鋒利的牙齒,和卓越的智商,秦朗很順利的占領高地,對白費一頓亂抓亂咬。
“啊……”白費大叫了一聲,捂著臉連連後退。一個踉蹌腳後跟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是他打不過秦朗,隻是他剛才的狀態有些著了魔似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也是破產和欠債給他帶來的雙重壓力,讓白費的精神狀態一直很恍惚。
“小子,在招惹我,下次就不是毀容那麼簡單了。”秦朗看著白費臉上的一絲血痕,狠狠的叫了一聲。
秦朗還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直接咬上白費的脖子,不死也要讓他留很多血。
白費表情呆滯,臉上被秦朗抓傷的地方,有些隱隱作痛。而他的眼神是迷茫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衝動。
本打算和白狐轉身走人的秦朗,見白費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想了想還是走上前,跳到了白費的腿上。
“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的,不至於來欺負一隻貓啊,你看我變成了一隻貓也生活的如此瀟灑。”或許是有些同情白費,又或許是有些‘惺惺相惜’,秦朗伸出了爪子拍了拍白費的手說道。
其實秦朗在不久之前和白費應該屬於同一類人,都是整天花天酒地的公子哥,隻是一個品位高一些,有揮之不盡的錢財,一個卻隻能釣釣那些豔.女,錢也不是很多,但他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白費聽不懂秦朗在說什麼,但他能察覺出這隻貓好像在安慰自己,這讓他感覺驚訝又有些失落,沒想到他白費平日裏朋友眾多,等到真正淪落凡塵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伸出援手,現在竟然是一隻貓在安慰自己。
“嗬嗬……患難見真情啊,朋友有什麼用,還沒有一隻貓來得好。”有些傷感的白費,眼眶微微泛起了淚水,強忍著淚水不往下來,長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