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額頭已經被熱汗占據,臉頰之上時不時地能夠看到幾滴熱汗,他緊要著牙關強忍著這要他小命的痛苦,一張英俊瀟灑的臉蛋已經被熱汗所吞噬,被劇痛憋紅。風箏人越來越高,疾風的吹拂讓他的兩個肩膀越發地疼痛。
他該怎麼辦,看來這些人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他現在的處境已經很拮據了,恐怕他再也沒有曾經的壯誌雄心了,他哪裏還敢談什麼保護靈藥,現在隻要他能夠將自己的小命保全下來,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他該怎麼辦,死亡的恐怖已經將他的整個大腦籠罩,在一念之間,他似乎已經對自己徹底失去了信心,想要立刻了結自己的生命,離開這個讓他痛不欲生的世界,但轉念之間,一個堅定的信念又時時刻刻占據著他的整個大腦,他一定要想方設法逃出去,不管逃到哪裏,也好過被這些可怕的敵人弄得生不如死。
望著眼前這片群山,望著那已經幻化做螻蟻一般的死人堆,他已經抱了必死之心,他一定要一擊即中,將控製著他生死的這些敵人打倒,雖然他不敢下結論自己能否將這些人徹底打倒,但他的必死之心已經告訴他,不管生與死,隻要有一絲的希望,他就要將這些人消滅掉。
他咬緊牙關,瞪大了雙眼,使出渾身解數,給敵人迎頭痛擊。
忍著劇烈的疼痛,他將自己那深受重傷的雙臂抬起來,鐵爪已經與他的兩個肩膀融在了一起,隻要他輕輕動一下,那鐵爪就會在他的肌肉之中來回走動,他仿佛被抽筋拔骨一般,但此刻,這麼點疼痛對於他來說已經起不到任何的阻撓作用了,即便是再疼痛也阻擋不了他的必死之心。他緊咬著自己的牙關,努力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那拴著他的鐵鏈之上,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那陣陣刺骨的疼痛,這就是在要他的命呀,他該怎麼辦,既然敵人如此狠毒,想要對他下死手,那麼他也絕不能再手下留情,即便是同歸於盡,他也毫不在乎。
望著那片蒼翠的山林,望著那條慢慢消失在他視野之中的血河。他咬了咬牙,很矯健地打了一個轉身,一滴滴鮮血在一瞬間刺入了他的眼中,他已經麻木了,那鐵爪將他的雙臂刺穿他都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他算得上是暫時擺脫了敵人對他的控製,現在該怎麼辦呢,接下來他該如何繼續應對呢,麵對著巨鷹之上的兩個黑衣人,他慢慢閉上了雙眼,他似乎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似乎感覺到自己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世界。
急速滾動的氣流讓他的呼吸有點困難,他慢慢睜開自己的雙眼,真的不敢想象,他就好像在飛一般,遠處那蒼翠的群山越來越近,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道翠綠,他知道自己命將休矣,但他早已抱了必死之心,除非他死了,否則任何人都別想從他的手中奪得這長生不老藥。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他還在擔憂身上的這個包袱到底該何去何從,自己千辛萬苦換回的結果,居然是一具死屍。他真的不甘心,就這樣死了,他覺得自己愧對那些對他滿懷期望,賦予重托的兄弟們。
他將懷中的包袱緊緊抱著,他開始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遭遇,摔倒地上粉身碎骨,還是掉入大河之中,望著那穿梭在群山之中的小溪流,他居然有了一點幻想,但他的心裏也很清楚,這一切都是極不現實的。
怪隻怪那些墨家子弟實在是太不厚道了,搶包袱就應該老老實實地搶包袱,為何要將他吊得那麼高,那不止是幾十丈的高度,而是幾百米的高度,恐怕已經快要接近一千米了。這些人讓南宮彥感到害怕,他戎馬半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對手,真的是讓他又喜又怕。
南宮彥在高空之中急速下落著,他甚至想過,自己會不會一下子掉到某入某個火山的山頂,掉入那滾滾流淌著的岩漿之中,然後在炙熱的岩漿裏化為烏有。
這一切真的讓人太害怕了,南宮彥不敢想,也沒有機會去想,他唯一的奢求就是奇跡能夠出現,不要讓他死無全屍,僅僅如此心願足以。
蒙恬坐在巨石之上仰望著藍天,他不時回想起南宮彥遇難的那一瞬間,雖然不能說觸目驚心,但一想到這些,他的後腦勺就會發涼,那一次遭遇不僅僅是給南宮彥留下了後遺症,就連他這個旁觀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