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般地偎依在剛來這裏不到幾天的丈夫古慶澤的懷裏,涼風透過窗外,輕輕吹拂著沈清微微閉著的眼簾,長長頗濃密的睫毛隨之顫抖著。
望著外邊那深藍一色的天空,她腦子慢慢回想著,這幾年所發生的事,沉思著。
直到耳邊從竹外內傳來侯霞驚奇的聲音,從而打破了一貫的寂靜。
“咦?袁氏東山再起?百城哥,我沒有眼花吧?”侯霞是善武的,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物,往往是腦筋一根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而坐在一旁的百城,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抬起頭來,望了一眼還處於疑惑狀態的侯霞,輕笑一聲,搖搖頭,給了答複。
“可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貌似在半年前,同樣在報紙上看到袁氏總裁出車禍成植物人,袁氏隨之垮台。不是這樣嗎?難道我記錯了?”侯霞暗想了一下,便又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嗬,你記得沒錯。”百城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書,才開口:“不過,出車禍差不多七八月之前,而三個月之後,袁氏總裁袁破天就清醒過來,並且很幸運很巧合地從植物人的狀態解脫了出來,然後在短短四個月之內,又東山再起,報紙在講的也是這個。”
“百城哥,你不覺得,短短四個月對這麼一個龐大的集團來說,能夠如此簡單的東山再起嗎?還是?”侯霞遲疑著,而後腦筋一轉,便道。
“嗬,沒錯,這個跟戰場上兵不厭詐的道理是一樣的。”百城一副孺子可教也地看著侯霞,笑嗬嗬地說道,而後就繼續潛伏在自己的書中。
恍然大悟的侯霞也很難得繼續看報紙,應該說,對於文字的閱讀,除了報紙,她一般都不看的其他文字類的東西。而屋外的沈清緩緩地睜開雙眼,嘴裏叨念著“兵不厭詐”這四個字,隨後很疏懶地一笑。
“在想什麼呢?”身後傳來丈夫頗為溫柔帶有磁性的低噪聲。
沈清將自己前額那長長的發絲後弄,身子向前挪動,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位置,然後將臉埋在丈夫的溫軟寬大的胸膛,搖搖頭道:“我在想,我真的是比姐姐幸福多了!”
“對這,呃,我想我隻能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吧,有時候太過強求,反而弄巧成拙,看不出自己所需要的。”
“嗯,這我也明白,隻是挺感慨的,姐姐隻是為了我和自己的幸福在努力追求著,其實她並無任何過錯。”
“嗬,世上並沒有所謂的對錯,那隻是我們一貫的思維去定義罷了。現在對你姐姐來說,或許必須等上二十年,但這未必不是一種幸福。換個角度想,你姐姐已經真正去確定自己所愛的是什麼,不會隻執著於表麵了。這也是一件好事!”
“或許吧,有時候等待也可能是一種幸福,漫長卻又纏綿,令人難以忘懷。”
“嗬,能這麼想,就行了。”
“嗯……”沈清抓起丈夫那黝黑的大手,將自己雪白的小手伏上去,伸高。在夕陽的照耀下,成了一幅唯美的動態圖畫。一陣寒風吹起,一本棕色的筆記本被刮得嘩啦啦直響,直襲人心。
不知棕色筆記本頁頁被風吹咧了多久,風停了,在耀眼的光芒下,有著不知的痕跡鑲在筆記本最後一頁之中,卻但那頁依舊被保存十分的完整,沒有破損。
隻見上麵寫道:妹妹,我想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姐姐應該踏上一直夢寐的旅程吧。嗬,你沒有看錯哦,是妹妹,不是姐姐了。
嗯,姐姐我向妹妹說道歉了,很抱歉一直都在欺騙你,沒有告訴你真相,害我們姐妹兩的身份都一直處於對調的狀態,讓妹妹一直存於疑惑與迷茫的狀態。請原諒姐姐當時的私心與想當然吧。
從小,雖然我們兩個人的個性相差很大,我好動,你愛靜,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隻是,在十歲左右的那年,你被接走了,你都不知道我哭得有多慘,是多麼的不舍,現在想想也有點汗顏,從來也不知道自己又那麼多淚可流。
兩年後,我也被一對鄉下夫婦接走了。
而不幸的是,那個名義上是我養父的人,帶有暴虐症,可憐的養母就是因為這樣被殘害了十幾年。而我一向性子比較剛烈,一開始就懂得反抗,想要逃出這個家庭,但是因為養母對我十分好,讓我不舍離開,三番兩次地往家裏走,有幾次被養父抓到,打個半死。直到,遇上我的第一個男友。
原來我認為我的第一個男友隻是一個街頭小混混罷了,但萬萬沒有想到他是一個人肉販子,當時看上我的姿色罷了,才跟我糾纏,由於當時我剛逃出養父養母家,無依無靠,很容易就輕信於他,一不注意,便被賣了,上了酒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憐,在酒店那邊,我竟然就遇到多年不見的妹妹,也就是你。當時我真是高興極了,多次約你出來,但是我不敢說我在酒店上班,即使我從來隻有過一個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