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新貨了?放到二樓房間吧。”
胳膊上布滿刺青的男人肩上看著一卷毯子一般的東西,被一個管家磨樣的人帶上二樓。
他粗魯的將那卷東西丟在地上,掀開,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張女人的臉:“驗驗貨,看看這臉兒,長得多嫩。你們也太廢了,這都第四個了。”
“可以的。”管家掃過一眼後點點頭,長得如何無所謂,反正……旋即他雙唇抿緊,低聲嗬斥道:“住嘴!這不是你能議論的!”
“是,明白了。”
他胳膊上肌肉爆凸,從神態來看平常也是個狠厲的角兒,但令人費解的是他對這個文弱管家恭順的態度。
被放在地上的夏清優緊緊閉著雙眼,突如其來的強光即便是隔著眼皮,也晃到她無法忍受,她努力控製自己的眼皮不要亂動,以免被兩人發現。
房間又歸於黑暗,關門聲落下良久,她才把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隙。
這是,哪裏?
依舊無邊的黑暗,和剛才被卷在毯子中一般。
可能是因為昏迷了太久的緣故,手腳無比酸麻,廢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從那塊毯子中掙紮出來。
身下傳來一陣毛茸茸的刺痛感,夏清優伸出手摸索,幾乎可以確定,這裏的地麵上都鋪著厚實的地毯。從這個觸感判斷,應該不是便宜貨。
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全身****,她連忙抓起毯子裹在身體上,掙紮著站起來。
一陣陣的頭暈襲來,夏清優咬咬牙,強迫自己不要倒下。看起來這裏沒人,是不是可以趁機跑掉?一想到能逃離,至於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無暇考慮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恐懼不停的放大。腦中不斷閃現出這幾日所經曆的恐怖。那個所謂的組織和其中窮凶極惡的人,以及那些不斷被帶走的女孩。
她不敢想象她們和自己的命運,但腦子中猶如放了一台壞掉的放映機,不停投射出恐怖的場景。
牆麵厚實的觸感讓她心中略微踏實了些,很快,找到了一隻門把手。她將整個身體靠在門上,努力調動身體中所殘餘的一切精力,想聽聽外麵是否有動靜。
寂靜。
當握緊把手上冰冷金屬時,一陣顫栗席卷了她全身。努力平複心情後,夏清優緩緩的擰動手腕。
心髒跳動如擂鼓一般。
耳中傳來一陣金屬與木頭摩擦的細微聲音,緩慢,清晰。
門沒鎖,門外也沒有任何動靜。
“很有意思。”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還伴隨著幾聲清脆的擊掌聲。這個聲音低沉清雅,但聽在夏清優耳朵裏如同炸雷一般。
來不及思考,夏清優手腕猛然發力,將門把手旋下拉開。門縫中突然湧現出一股刺目的光亮,如同洞開的天堂之門。
但這光隻維持了短短一瞬,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將她拖離門邊。夏清優整個人被甩在地上,那束光也隨即消失。
“你剛才是想逃走麼?”
薄青墨關上門,轉身詢問坐在地上的女人。
這是他第四次接新的女人來了,但這個女人醒來的反應著實讓人覺得有意思,這份冷靜和倔強,讓他忍不住想深入探究一番。
本就是全靠一口氣強撐著的夏清優猛然被人甩在地上,又被這個男人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嚇呆了,自然無視了他的話。
不過半分鍾,那個男人的聲音中竟然沾染上了一層濃鬱的暴虐:“我問你話,沒有聽到麼?”
剛緩過神來的夏清優用力咬咬舌尖,告訴自己不要緊張,深呼吸兩口,開口回答那個黑暗中惡魔一般的男人:“沒有,我剛才隻是有點害怕,不知道這是哪裏。”
“哦?怕什麼?”
那聲音竟然又恢複了清雅,其中竟然還有淡淡的笑意。夏清優頭皮發麻,這個人難道神經不正常麼?想到這裏,一陣冷汗順著她脊背滑落。
“我醒來發現不在籠子裏,有點不習慣,而且這裏很黑。”
夏清優後悔了,之前待在那些肮髒擁擠的木質牢籠中時,她曾無數次祈禱,即便是逃不出去,也給她換一個寬敞些的地方。但莫名其妙的暈倒後,就來到了這麼個奇怪的房間,還有那個疑似神經不正常的男人。
“你怕黑。”薄青墨嘴唇勾起,蕩出一絲苦笑。
果然這個女人也和之前那些女人一樣麼?你們懼怕黑暗,但我卻得一輩子都待在黑暗中!
一股戾氣湧上他心頭,失明後的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黑暗中的生活,長臂一伸緊緊抓住坐在地上的女人,將她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