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索斯來到了牢房前。
“父王……怎麼樣?”牢房內的厄諾亞立即發問。
“命保住了。”納西微微張嘴回答,沒有說其他多餘的話,始終立在牢籠前盯著厄諾亞。
厄諾亞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是嗎?沒事就好……”
說完,他又低下了頭,再也沒有正視過納西,身體頹然地倚靠在牆壁上。從外表看上去他還是個活人,但他的心已死了。這時納西才體會到斐安說的那些話,從厄諾亞失敗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確定下來了,像他那樣一個高傲的人,又豈會在監獄之中苟活度過餘生呢?
自那以後,納西索斯再也沒有去探望過厄諾亞,三天後就有人彙報說他在獄中服毒自盡,納西派人去通知了聲父王康沃,對於厄諾亞他這個弟弟做得夠仁至義盡了,希望父王不要怪罪他放任厄諾亞的自殺行為。
“陛下說請殿下趕緊處理完斯托克城的事務返回到國都琵茲,他希望盡早將王位傳給殿下。”潘多拉的眼睛紅腫得像隻兔子,“自從聽說厄諾亞殿下的事情後陛下的精神就越發不濟了。”
父王應該慶幸,在遭遇那麼多波折之後還有人願意留在他身邊。納西的目光在潘多拉的身上停了停,應了句“知道了”。
一個月後,康沃將王位傳於小兒子納西索斯,與此同時,卡托利代國王拉比特也宣布退位,將國家交給哈爾莫內的國王納西索斯,自此整片大陸得到了統一,盡管這種表麵的統一中還藏著暗流湧動,但無疑已是曆史性的一步。在這關鍵之日的五年前,誰能想到會是納西索斯笑到了最後。
“納西,都快半年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斐安他們的消息?”歇裏爾無精打采地敲打著由他改良的各種農具和製作工具,“我寫信問過辛西婭了,她說萊特也沒有回去過,他們究竟到哪裏去了?”
自從斐安在慶功宴那晚離開後,納西他們派了很多人去尋找他們的下落,都以失敗而告終,恐怕是她設置了結界。
“她不會讓我們久等的。”納西寫字的動作一頓。
拉比特和他母親以及薇竇小姐和君如蘭前輩重新回到了約克鎮生活,在那裏拉比特才能感到有家的感覺,即便那裏的生活條件要比琵茲差許多。
“如果你做得不好,指不定我哪一天就把你拉下馬來。”臨走時拉比特半開玩笑地威脅道。
納西當時隻是笑笑沒有回話,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絕對不會辜負斐安對他的期望。
“納西!歇裏爾!”琴奈提著公主裙跑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堆侍女。
出什麼事了嗎?納西放下筆抬頭,現在二人這樣的狀況是不能見麵,既然如此向來沉穩的琴奈匆忙地來見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琴奈公主殿下!你和納西索斯陛下現在還不能見麵,有事的話讓我們傳達就可以了!”侍女們也穿著高跟鞋,體力卻和經常運動的琴奈差很多,各個上氣不接下氣的。
納西索斯成為國王後,琴奈恢複了她作為海國公主的身份,並在一個月前和納西訂下了婚約,按規矩訂婚後直到結婚前他們都不能見麵,否則婚姻將變得不幸,但這種古老的規定琴奈根本不在乎,她的幸福為什麼要讓老天來決定。
“琴、琴奈,怎、怎麼了?”以前作為夥伴的時候很自然,可一旦想起麵前這個漂亮的藍發少女是自己未來的妻子,納西就容易害羞緊張起來,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琴奈卻一反常態地沒有扭捏,一把抓住了納西的手:“外麵下雪了!金色的雪!”
聽到這句話,納西的臉立馬嚴肅了起來,歇裏爾則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三人急急忙忙地走到陽台上。
確實是金色的雪,雖然他們從前沒有親眼見過,卻聽過別人描述二十年前拉維基的那場金色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