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時候做事真就得賭一把。
我們仨奔著一層邊上那個柵欄門走去,也就是我們剛才神廟時的入口處。
那個老和尚幹屍還靜靜坐在這裏,我們用不到他了,巴次仁挺狠,嫌棄幹屍擋路了,把它舉起來,對著懸崖下方丟了下去。
接下來我們又得插鋼錐了。我們仨還是保持之前的陣型,巴次仁在前,我居中,鐵驢最後。
我們來時,走懸崖用了一個多鍾頭,這次回去,我們的行走進度更加緩慢,這跟體力有絕對的關係。
大約過了半個多鍾頭吧,當我們還在奮鬥時,鐵驢和巴次仁眼睛尖,都發現了一個異常。
他們一起盯著我們腳下方,顯得特別緊張。我被他倆拐的,心裏也一緊。
我順著往下看,剛開始沒發現什麼,但漸漸地,我看到一個黑點,它速度不慢,正順著懸崖往上來。
我納悶這是什麼東西。巴次仁出言提醒一句,說大主持這老東西,竟還沒死!
我身體一震,不敢相信的看了巴次仁一眼。巴次仁沒理會我的目光,繼續說,“都想想法子,不然咱們現在的位置,簡直跟砧板上的魚和肉沒啥區別。”
這話倒也沒誇張,我們走懸崖,保持平衡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對付大主持了。
就趁著我們說話的功夫,黑影又近了很多,我隱隱都能看到他的兩隻胳膊了。
我是沒啥好思路,而且我們現在想返回神廟也不可能了。鐵驢更是急的四下亂看,等抬頭時,他突然咦了一聲,又擺手跟我倆說,“都躺下來,躺的越穩越好。”
我不太理解這話的意思,尤其我抬頭,沒發現啥。
巴次仁倒沒我這麼較真,趕緊一俯身,平躺在幾個鋼錐上了。
鋼錐之間還有繩子,所以他躺著不怎麼吃力,而我就沒巴次仁的兩下子,躺的多少有些哆哆嗦嗦的意思。
我躺好後,還盡量往懸崖壁上貼,我也不敢往下看。
鐵驢對巴次仁的躺法很滿意,等看著我時,他不放心的催促,讓我再翻一點身子,最好能頂著懸崖。
這就要求我的臉要傾斜朝下了。我打心裏都有要罵鐵驢的意思了,心說他到底要搞什麼?難道我們這麼躺著,就能把大主持嚇走嘛?
我想是這麼想,行動上沒耽誤。最後鐵驢也迅速躺下來。
我們仨沒人說話了,都這麼等待著。估計也就過了十幾秒鍾,而我卻感覺過了好久。
妖孩離我們很近了,也就不到三十米的距離,我都能聽到他嘴裏發出的呼哧聲。
我也盯著他瞧了瞧,他肩膀有一處裂開一個口子,一股黑血溢了出來,把他身子都沁變色了。
由此可見他剛才墜落時的力道有多大。
妖孩也對我們仨的舉動很奇怪,他爬行速度越來越慢,似乎在琢磨我們的意圖。
鐵驢掐著尺度,這樣等他覺得可以了,喊了一嗓子,把左輪槍舉了起來。
這槍裏的子彈已經滿了,他毫不吝嗇的把子彈對準上方全打了出去。
我抬頭看著,每一發子彈打的位置都不固定,但也有一個相同的規律,子彈都打在一片雪域的下方。
隨著子彈越打越少,鐵驢一臉焦急的表情展露無餘。但最後一發子彈立功了,在它射中後,雪域動了。
先是抖動,之後跟傾瀉而下的瀑布一樣。
其實較真的說,落下的不僅有雪,還有大量的碎土。
我明白鐵驢啥意思了,這時嚇得趕緊抱住了腦袋,又盡量往懸崖壁上貼一貼。
雪和土在不受控製下,飛速的落在我們身上,又吞沒我們,往妖孩那裏衝去。
妖孩盯著這股災難,沒了剛才的士氣,嚇得哇哇叫了幾聲。他想往左邊避一避,繞開雪崩。但沒那時間了。
這股雪與土,把他完全裹在其中,又不耽誤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