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鐵驢的觀點,耐心等起來。但人算不如天算,很快我們來到一片低矮樹林前。這裏的樹不知道是啥品種的,全都很低,而且樹杈還很多。
野豬不怕刮,依舊奔著這裏衝,我和鐵驢都傻眼了。
鐵驢先說,讓我們低伏著身子試一試。我和他全都趴在豬背上,為了保險起見,我還特意用手護住腦袋。
但我心裏也打鼓,擔心在樹枝猛烈刮劃之下,雙手會被弄出一條條口子來。
也沒多久等待時間,很快我們就衝了進去,而我擔心的地方沒有發生,雙手倒是沒事,但有個該死的樹杈,一下插到我後脖領子裏了。
我就覺得後背一涼,正當我一詫異時,有一股力道傳來,把我硬生生舉了起來。
我眼瞅著自己跟豬背脫離了,之後任由我怎麼晃悠,都不能掉下來,野豬和鐵驢也離我遠去。
我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麼樣的被丟棄在這裏,我對鐵驢大喊。
他也抱著腦袋呢,趁空看了一眼。他發現我這德行後,也顧不上野豬了,急忙一側歪,從野豬身上滾落下來。
沒了我倆的重量,野豬速度又上去一截。鐵驢低伏著身子,向我靠了過來。
他又幫忙,把我從樹杈上托了下來。我落地後歎了口氣,無奈的對鐵驢苦笑,那意思,野豬還是丟了。
鐵驢倒能安慰我,指著野豬逃走的路線,尤其地上留下的豬蹄印跟我說,“一會跟上去,咱們還有機會。”
我想反駁他,我們跟過去又能怎麼辦?
但突然間,遠處傳來野豬的慘嚎聲,又吱吱又嗷嗷的。我聽得渾身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我和鐵驢互相看看,又望向遠處,不過遠處的樹林太密,我們根本看不到啥。
我問鐵驢怎麼回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感覺野豬是被什麼東西攻擊了,而且是很恐怖的力量,不然它一身樹脂,能怕誰?
我跟鐵驢商量著,我倆要不要跟過去看看。但很快的,遠處有動靜了,有沙沙聲傳來。
這聲音是踩著落葉發出來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再往這邊走。
我和鐵驢本來坐著,現在全站了起來,我倆靠在一起,鐵驢還四下看看,折了兩根樹枝。
這倆樹枝折斷處都很尖,他遞給我,我也明白,這種樹枝雖然不如匕首鋒利,但戳在敵人身上,隻要力道夠,也能弄出一個窟窿來。
我倆靜靜的等待著,甚至這一次鐵驢也急了,提前半蹲著身子,跟要獵食的豹子一樣。
有一個黑影從一棵低樹下麵一閃身走了出來。
現在環境很昏暗,我隻瞧到,這貌似是個人,但他渾身毛茸茸的,而且腦袋上還有兩雙猙獰的白眼珠子,腦門上掛著一張血盆大口,還露出一雙猙獰的長獸牙來。
我腦袋裏嗡了一聲,心說這他娘的是妖怪吧?會不會是剛才野豬變得?
我嚇得退了一步,鐵驢也有這方麵的趨勢,不過他眼睛比我尖,很快認出來了,又站直了身子,盯著站定的黑影,問了句,“怎麼是你?”
黑影沒回答。我意識到這裏麵有事,也仔細辨認一下。
我認識這黑影,其實就是赤臉漢子巴次仁,隻是現在的他,脫了喇嘛服,批了一身獸皮,腦袋上還帶著一個被掏空的熊頭。
之所以說他有兩雙眼珠子,一雙是熊的,一雙是他自己的,而那血盆大口和長獸牙,想一想也都明白了。
我對巴次仁的態度說不清道不明的,有種非敵非友的感覺。
不過考慮到他在天葬台上能偷偷支援我和鐵驢,我就得感謝他,也對他說了聲謝謝。
巴次仁把話題岔開了,他背上還背著一個東西,這時一扭身子,把它拿到身前,還問我們,“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