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薑紹炎能給我打電話,既覺得突然,又有些小興奮。
我立刻接了電話,搶先問,“烏鴉你好了?”
好久沒人回話,就當我都想撂電話時,薑紹炎開口了,他嗓子很啞,跟我說,“來醫院,他在211房間等著我。”
我不耽誤,也趕巧出門就逮到一輛出租車。我直奔醫院去的。
其實這家醫院根本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的,我還合計怎麼跟門衛解釋呢,但到地方後,門衛看了看我就放行了。
我猜是薑紹炎打了招呼。我又奔著211去的。
來到門口後,我沒急著進入,反倒借著門上的小窗戶往裏看了看。
薑紹炎穿著短褲躺在病床上,旁邊有個護士正給他擦洗身子呢,他眼睛很尖,一下看到我了。
他急著對我招招手。
進去後我默默來到薑紹炎身邊,我留意到薑紹炎額頭上的劉海被掀到上麵去了,第三隻眼已經不再了,那裏隻剩下一個空洞,而且周圍的皮膚還皺巴巴的。
也一定是因為這個,這名護士有點害怕,擦拭薑紹炎身子時,她自己身子偶爾小抖一下。
薑紹炎想跟我說話,就跟護士說不用擦了,出去休息吧。
護士巴不得這樣呢,甚至連話都沒回,扭身飛速往外麵走。
這麼一來,屋裏隻剩我和薑紹炎了,他又摸向床頭櫃,這上麵放著荷花煙。
我認得這包煙,是鐵驢之前搶過來的,就憑這,我打心裏把鐵驢損了一頓,心說虧我倆是兄弟,他偷偷來看薑紹炎竟不告訴我。
薑紹炎又說起那番話了,這煙是他朋友送的,很珍貴,讓我一起嚐一嚐。
我沒拒絕,我倆一起吸了起來。不過一時間沒說啥,煙吸得也沉悶,這樣隔了一會兒,薑紹炎咳嗽幾聲。
他現在身子不好,吸不了太多的煙,他又把煙掐了,問我,“小冷,你有什麼想問的麼?”
我搖搖頭,不過並不代表我不想問啥,我跟他強調,自己想知道的事實在太多了,都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薑紹炎歎了口氣,還把眼睛閉上了,又緩了幾秒鍾,他開口說了,“冷姓很少見,並未列入百家姓的前一百名,要是追溯起來的話,按《呂氏春秋.仲夏紀》裏記載,黃帝有個樂官叫伶倫,此人多才多藝,是中國音樂的發明者,而且伶與冷同音,伶氏即為冷氏了,這就是冷姓的由來。”
我聽得直眨巴眼睛,心說這是我想知道的麼?他跟我討論這問題幹啥?
但沒等我說啥呢,薑紹炎擺擺手,示意我往下聽,他又說,“小冷,你本該姓陳,叫陳詩傑才對,你父親原叫冷彪,其實也該叫陳彪才是。而你姐姐呢,就是陳詩雨。冷叔之所以改姓,主要原因是他加入特案組了,加入的人為了保證退役後的安全,都用代號和改名改姓,你父親是狼娃,不僅是藥物領域的專家,還在特案組裏主要負責研發這一塊,所以他改姓冷,希望像冷倫一樣,在研發領域上有所建樹,另外冷字也表示他不再過多考慮家庭這一塊,專心為組織服務了。”
這是我想要聽到的話,但信心量很大,我聽完就詫異的張大了嘴巴,我突然有一個問題,既然我有姐姐,那我媽是誰?因為我從小就沒見到她,問過老爹,他回答說,老媽已經走了。
我相信老爹的這個回答也是騙我的,我這麼問了一嘴。
薑紹炎不僅不回答我,還拿出一副回憶樣,一轉話題說,“小冷,你記得我跟你說過中國軍人軍魂的事麼?“
我點點頭,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薑紹炎告訴我,中國軍人能化腐朽為神奇,就算再破的武器,拿到他們手裏,也能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力。
薑紹炎苦笑了,說他當時這話隻說了一半,還剩下一半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