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想離推土車太近,尤其有些著火的地方總劈裏啪啦的往外濺火苗子。我怕自己意外受傷。
鐵驢也不急著找火箭炮了,一邊留意推土車的動靜,一邊往薑紹炎那邊靠去。
推土車這下也沒了推裝甲車的意思了,它猛地減速,又過了十幾秒鍾的時間吧,車門猛地打開了,從裏麵跳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夥。
他挺聰明,把外衣脫了,扣在腦袋上,還把渾身裹得緊緊的,防止有裸露的皮膚沾到火苗。
但跳出來後,他衣服上不少地方也都著火了。他哀嚎著,對著地麵撲倒,不斷的滾來滾去。
刀疤臉趁空把裝甲車往旁邊開了開,離火推土車有一段距離,之後也舉著一把手槍,從車門處跳了下來。
我們四個把這司機圍住了,卻都沒上前幫忙。
這司機也算有點手段,這麼撲騰一下通後,終於將衣服上的火壓滅了。不過整個人都有點黑兮兮的感覺。
他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瞪著相比之下挺白的眼珠子,冷冷望著我們。
我沒急著說啥,薑紹炎舉著噴槍,喝著說,“你,給我站起來。”
這司機嗬嗬笑了,我懷疑他不是腦袋有病,而是有種極其張揚的性格,都這時候了,他還沒階下囚的感覺。
鐵驢上前對他踹了一腳,他往後滾了半圈,等再次起來後,他跪在地上了,對著我們連喊投降。
他表情還微微流露出一種狂傲勁,不過看著他喊投降的份上,我沒在乎他狂不狂的,還想著趕緊找東西把他綁住,問問誰是主謀這類的事。
但薑紹炎他們仨都跟我完全相反,薑紹炎突然一皺眉,與此同時,鐵驢和刀疤臉全對著司機開槍了。
這倆人的槍法都很刁鑽,兩發子彈幾乎重疊的打在司機眉心之間。
我看到這小夥的腦袋上嗤嗤噴出兩股血線來。他死不瞑目的往下一癱,坐著咽了氣。
我並沒被他恐怖的外表嚇住,隻是心裏不解的看著鐵驢和刀疤臉。都說不殺戰俘,真不知道他倆為何這麼做。
鐵驢走過去,對著死屍的肩膀踹一腳,讓他能平躺在地上。
他又蹲下身子把死屍上衣和褲子扒了。我看到這小夥的肚皮上有一個小洞,從裏往外的露出一根線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又明白啥似的問鐵驢,“這是人體炸彈?”
鐵驢應了一聲。或許是想教我點東西吧,他一邊比劃著手勢一邊解釋上了,“見過醫院裏做微創手術的設備麼?說俗點,都是一根根超細的管子,深入到體內進行操作的,而這小子身上沒有刀口,肚子裏卻有炸彈,也正是引入了這種技術。我分析是用細管從下體棒子那裏插入,一直通到膀胱中,再將納米級的微型炸彈,一個個射到他膀胱裏。這樣能讓他不傷元氣,跟正常人一樣跑跑跳跳,還能在被俘後,引爆自己,讓敵人給他墊背。”
我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也明白了,鐵驢他們仨一定在剛才發現這司機的表情有啥異常了,這才及時將他殺死,避免悲劇的發生。
另外我也有個想法,這納米級的炸彈連我這個加入特案組、當過法醫的人都頭次聽說,更別說同斌這種一般“商人”能弄到了。
這司機一定跟同斌有聯係,但也絕不是他的下屬。我想到陳詩雨了,隻有那妖女才能掌握到這種先進的技術。
我們這才在路上,剛遇到第一波助力,就讓我信心一下大打折扣了。我忍不住胡思亂起來。
薑紹炎他們都沒說啥,都望著正在燃燒的推土車。
薑紹炎眼睛尖,突然咦了一聲,也不顧推土車上的火苗猛不猛地,往前湊了過去。
我思路被打斷,也留意著他,知道他一定又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