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特意慢了半拍。薑紹炎隻對同斌點個頭,僅此而已,我們仨一合計,那也跟薑紹炎學吧。
我們也點了點頭,算打招呼了。
同斌本來好轉的心情又變糟了,他皺了皺眉。李胖子很聰明,他也一定是被迫跟薑紹炎合作的,不然細想想,他給警方做引薦人,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他見苗頭不對,突然嘿嘿笑了,說讓我們跟斌哥先聊著,他尿急。
這純屬是尿遁,而且他那些保鏢也都挺滑頭的,一聲不吭的跟著李胖子走了。
這麼一來,整個包房就剩我們四個和同斌四人了。薑紹炎當之不讓的坐在那個空椅子上,我們仨不合適坐著,再說也沒多餘的椅子了,就都立在薑紹炎的後麵。
同斌沒急著說啥,一邊夾菜吃著,一邊自斟自飲起來。薑紹炎沒吃東西的興趣,自行點了根煙,吸了兩口。
為了打破現在的僵局,薑紹炎又先開口說了,“你比我大,按這個我叫你聲斌哥吧。”
同斌還是沒說啥,薑紹炎又吐了一口煙,繼續說,“老弟我也是做買賣的,最後想做一筆大的,但缺貨,我知道斌哥你那有寶貝,老弟想收一批過來應應急,你意下如何?”
同斌身子一頓,又悶頭想了想。隨後他肯說話了,抬頭盯著薑紹炎說,“老弟,我那廠子裏全是煤,你們既然是老李的朋友,這麵子我得給,這樣吧,你說個時間和地點,我送你三卡車煤,讓你周轉一下。”
我聽得心裏一抖,心說同斌口氣不小,隨隨便便就送三車煤,而且我能大體估計出來,這三車煤值多少錢。
我立刻打心裏給同斌加了一個標簽,土豪!但我們這次不是為了煤來的,薑紹炎聽完也立刻搖頭,回話說,“老哥你真開玩笑,我們要煤有什麼用?難道它能爆炸能射子彈麼?”
薑紹炎又比劃一個槍的手勢,還跟同斌列出一個明細來,“我們一共十個兄弟,做這筆大買賣的話,需要十把步槍,十把手槍,外加兩兜子也就是四十左右顆的手雷,我也不讓你白給,多少錢說個數,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一下懂薑紹炎的意思了,說白了他想找借口,帶著一群人混到同斌的礦場裏麵。
我又看著同斌。同斌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啥呢,反正他立刻沉著臉搖頭說,“兄弟,你跟誰打聽的消息?說我這裏有槍械?我隻是一個商人,規規矩矩的商人,哪有槍,真是開玩笑呢!”
同斌還做了個手勢,那意思這話題不能談下去了。
而且這手勢也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薑紹炎沉默一會兒,哼了一聲後發怒了,猛地一拍桌子。薑紹炎的手勁大,這一下也堪稱震天響了。
我相信不少人跟我一樣,都被震得一激靈,薑紹炎臉色冷了下來,盯著同斌說,“斌哥,出來混講究的就是個義字,我有難處,你那有存貨,怎麼地?就不能幫我一把?”
鐵驢還很配合的往前走了一步,這也是間接給同斌施壓了。
同斌身後的保鏢有動作了,尤其他們原本就壓著一股火氣呢。被薑紹炎和鐵驢打的那個保鏢,當先把手伸到懷中,摸出一把左輪槍來。
但薑紹炎動作也不慢,雙手往後,從腰間把兩支金槍拿了出來。
他還搶先把金槍舉起來,左手槍對著那保鏢正舉起的左輪打了一下,右手槍對著同斌眼前的飯桌開了一槍。
左手那一槍,子彈射的位置很正,正好把保鏢手裏的左輪槍打飛。右手那一槍,把桌上一盤菜打飛。亂七八糟的菜湯濺了同斌一身。
包房內一下變得很靜,但氣氛一點也不好。剩下那倆保鏢,手就在懷裏,我估計一旦伸出來了,肯定都拿著槍呢。
我挺後悔,因為這次來,隻有薑紹炎帶槍了,我們仨沒武器,我心說早知如此,我們咋就不帶點家夥事呢?哪怕是一般的警用手槍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