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一些,問老貓,“獸哥,既然我們已經出獄了,你看,毒囊的事……”
我這才明白,這爺們磨磨唧唧老半天,最後這句才是他的意思,想要解藥。
老貓也一定被我們沒找到黑痣的事弄心煩了,他又拿出原來那一套,對著毒梟一呲牙,像打發要飯花子一樣擺手說,“解藥?沒有、沒有!”
毒梟這一刻整個人都有些呆了,他一邊捂著肚子揉著胃,一邊念叨,“我……我……”
看的出來,他要發飆,卻也真打不過狂暴獸,所以就使勁壓著性子忍耐著。
我不想這時候我們這些人內訌,尤其用不了多久,獄警就追上來了,我趕緊打圓場,把毒梟拉倒一旁附耳念叨幾句。
我告訴他,現在正是逃跑的時候,不適合要解藥,狂暴獸剛才的意思,解藥並沒在他身上,等回去的,我敢擔保,肯定聯係上頭兒給他解毒。
毒梟小眼睛眨巴眨巴的,最後沒說啥,隻是點了點頭,算接受了我的建議。
我不管他咋想的,但隻要現在沒鬧就行。
這時候鐵驢也跟薑紹炎耳語完了,薑紹炎沉著臉。我記得上小學時學過一個課文,叫烏鴉取水,那課文也間接告訴我們,烏鴉是很聰明的。
我發現薑紹炎叫烏鴉這代號真沒錯,他也非常聰明,做事有度。就過了不到一分鍾,他心裏有新的計劃和主意了。
他招呼我們說,“此地不宜久留,先下山,黑痣的事,我們再找別人去聯係他。”
我和鐵驢都點點頭。冷手和毒梟卻拿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往懸崖處看了看。
我明白他們咋想的,我們怎麼下山?別說就這麼滾下去,那豈不是摔得粉身碎骨?
薑紹炎沒急著說啥,先大步走到懸崖旁,蹲下身摸了摸。冷手的電筒也順著照過去。
我發現薑紹炎的手碰到了繩子,等我們湊過去一細看,這繩子是純黑色的,順著懸崖延伸到下麵無盡的黑暗裏。
事實上,懸崖上一共有兩條繩子。這也一定是薑紹炎和老貓從山下爬上來時,慢慢撲到山崖上的。
我本身是特案組成員,也早就知道薑紹炎和老貓的本事了,對這種事先準備見怪不怪了,但冷手和毒梟全動容了。
毒梟想的簡單,就是連連念叨說好。冷手更多的是盯著這股繩子,隨後臉上又一刹那浮現出一種欣慰感。
我不知道這欣慰感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一刻他腦袋裏想的是什麼。
薑紹炎又從背包裏拿出七個寬大的腰帶來,腰帶上還帶著卡頭,這卡頭我見過,而且以前長白山聖地之行時就用過。這種卡頭卡在繩子上,再調一調鬆緊的話,能讓人順著繩子自行嗖嗖往下滑。
我明白,有腰帶在,我們下山絕對會非常迅速的。
薑紹炎先當著大家麵說說這腰帶怎麼用,隨後解釋說,本來他想的是這次越獄還有黑痣在,但黑痣沒來,隻剩我們六個人了,一人拿一個腰帶,多餘的他就收回去了。
毒梟聽完就迫不及待的往前湊,那意思想搶到最好的腰帶,其實我覺得他這動作簡直多餘,這些腰帶質量都杠杠的,沒有差的。
而老跛子一直在我們外圍默默聽著,看著薑紹炎真要把腰帶收回去時,他忍不住嗚哇一聲,跑過來求薑紹炎,把那腰帶分他一個,他腿不好,要是沒腰帶就這麼直接爬下山,很危險。
他說話這功夫,離毒梟很近。毒梟正挑腰帶呢,很不耐煩的推了老跛子一下罵道,“跛逼,你他媽滾,你就一‘蹭飯’的主,都跟我們逃到這裏來了,還要賴條褲帶是不?滾不滾?不滾老子踹死你。”
說完毒梟還伸腳做了個踹人的動作。
老跛子是真在乎這條褲帶,動也不動,寧可挨踹。
薑紹炎冷冷望著老跛子,我發現烏鴉對我們很大度,對外人卻是很摳的,他反問老跛子,“給我一個把褲帶給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