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塵封記憶(2 / 2)

我一時間糾結與恐懼的就是這件事。斜眼警察看我老半天不說話,他推了我一下。

我回過神了,但還是用一種略發木訥的眼光看著他們。八字胡警察一直旁觀著,這時又喝了句,“快點說實話,不然還讓你嚐嚐這種苦頭!”

我知道他倆一定誤會了,以為我很怕這種刑罰。我暫時把我爹的事拋在一邊,而且也把握著這次機會,跟他倆強調,憨獄警確實不是我殺的。

在這種刑罰下,我都沒有鬆口,這讓兩個警察似乎知道了什麼。他倆又一轉話題,問我如果我沒殺人,那當時都看到了什麼?

我這才明白,這倆警察自打我進來後就在誆我。

我又把我跟鐵驢怎麼運屍,路上遇到的詭異,已經在山頂上的突變都說了一遍,當然了,我還是把憨獄警和斷指獄警殺害小獄警的事隱瞞了。

這倆警察不再折磨我,反倒唰唰記著筆錄。在我說完後,他倆一起看著筆錄,也趁空整理一遍,就把帶槍獄警叫來,讓他先壓我回去。

這次夜審也算結束了。等回到牢房時,我發現鐵驢還沒回來,我猜測他也一定遇到跟我類似的處境了。

我不知道現在驢哥正遭受什麼樣的痛苦,我能做的,隻是等待了。

我身子很乏,就在下鋪躺著,這樣過了大約一個多鍾頭,牢門外有動靜,伴隨著還有很多犯人的不滿嚷嚷和咒罵聲。

我本想起身去牢門口看看,卻又一合計,自己還是裝裝樣子比較好。

我又哼哼呀呀的,拿出一副受刑後的痛苦樣,另外隻是微微抬頭,往門口留意著。

鐵驢比我想的還慘,他是被兩個獄警架回來的,耷拉個腦袋,整個人看著都處在一種半昏迷的狀態。

我一下子也明白了,為啥那些犯人都咒罵著,說白了,他們大佬被欺負了。

鐵驢床鋪本來在上麵,但兩個獄警圖省事,尤其鐵驢這麼大塊頭,把他弄上鋪去,得費多少力氣?

他倆就把鐵驢丟到另一個下鋪上,轉身走了。

我等著,牢房門關閉後又過了一會兒,外麵犯人們都不罵了後,我悄悄起身,向鐵驢那裏湊過去。

我看鐵驢緊閉著雙眼,急忙摸向他脖頸。

我想品一品,他脈搏怎麼樣了?強勁不強勁?但沒等我手伸過去呢,鐵驢一睜眼睛,還把我手抓住了。

我發現他手勁很大,這說明這爺們沒啥大礙。在我詫異目光下,鐵驢嗖的一下坐了起來,還稍微活動下身子。

他跟我念叨一句,“雕蟲小技,對我用刑,這點小刑罰還難不成我。”

我懂了,驢哥滑頭,也跟辦案警察和獄警麵前裝樣子。

我又借著昏暗環境看他身上,他身上的獄服有好幾處都壞了,裂開一個個的口子,我也看不清是被鞭子抽的還是被撕扯出來的。

我心說鐵驢是能抗住,獄服卻熬不住,就穿這身衣服,明兒跟其他犯人見麵,他這個當大佬的,也有種很掉價的感覺。

但掉不掉價的,想起來也是小事了,我又一轉思路,開口問他,“夜審都問了什麼了?”

鐵驢把他的遭遇說一遍,隨後我也把我這邊的情況講了講。

我真覺得我倆是兄弟,在這件事的處理態度上,竟然也都驚人的雷同。鐵驢對我處事過程很滿意,還拍著我說,“徒弟,你跟師父真是同流合汙啊!”

我被鐵驢弄的一愣,其實我知道他讀書少,問題是,他要是咬不準詞意,就說點大白話得了,咋還亂用詞呢?

我趕緊糾正他,說我倆這叫不謀而合。

鐵驢一擺手,反倒讓我別咬文嚼字,體會他的精神就好了,他又安慰我,說我們還有三天就走了,這案子就算想對我們不利,這三天也出不了啥大事。

我了解辦案流程,也點頭讚同他的觀點。

之後我倆也沒啥聊得了,畢竟夜審隻是一個插曲,快天亮了,我倆要補充一些睡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