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就一米五的個頭吧,本來故意蜷曲著身子,穿的破破爛爛的,一人手裏捧著一大塊生肉,都在啃著。我們的突然到來,引起他們不滿了。
要我說這些人真野蠻,有個小漢子先阿巴阿巴幾聲,站起來一摸後腰,拿出一把半尺長的小短斧。
這斧子雖然是石頭做的,卻很鋒利,他對著我們嗖的把斧子撇了過來。
薑紹炎和鐵驢反應更快一些。其實他倆帶著槍呢,蠻可以用槍還擊,甚至是開一槍示示威。
但他倆都選擇躲避了。而他們這麼迅速一躲,斧子又直奔我來的。
我沒他們的身手,更不敢被斧子劈到,尤其它奔我腦門來的,真要實打實劈上,後果不堪設想。
我也不管磕磣不磕磣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了。斧子從我頭上方飛過,一下劈到一棵樹上。
我忍不住直大喘氣,也用手電筒照著那小漢子。
我本無惡意,沒想到這舉動竟激起民憤了,小漢子和他同夥,又都摸後腰拿出一把把的小短斧。
我心說糟了,這要全撇過來,我死大發了。關鍵時刻,我想了一個招,實在不行就逃到樹林裏吧,至少被樹擋著,這回死不了。
我趕緊開溜,可剛跑出去幾步,薑紹炎喊了句,“慢著。”駝背老人也有舉動了,指著這群小漢子,咒罵起來。
他一個啞巴,我估計他有好多難聽的話想罵出來,就是嘴不給力,最後全變成阿巴阿巴的了。
那些小矮子很害怕駝背老人,一下都老實了,也不針對我了,又蹲在一起,啃起生肉來。
隻是他們一邊啃一邊還凶巴巴看著我,這讓我有點不自在。
薑紹炎偷偷說讓我別管這些,我們又隨老人走到石頭房的前麵。
老人突然止步,扭頭看著我們,還對薑紹炎手裏的禮品盒指了指。
薑紹炎把它拿下來,再次單膝跪地。
我本來想旁觀,卻沒逃過去。薑紹炎看了我跟鐵驢一眼,鐵驢拽著我,我倆一起學薑紹炎那樣,也單膝跪起來。
薑紹炎恭敬的把這兩個禮品盒打開。我看到,一個盒裏裝的是丹鼠,就是販子送給我那隻,另一個盒子裏裝的是紅兮兮的一團東西。
我覺得這東西是皮,因為上麵還掛著細細的鱗片呢,薑紹炎更是一伸手,把紅皮拿起來,全部展開了。
駝背老人看到丹鼠時,臉色就變了,他貌似識貨,嘴裏嗚嗚的,代表很吃驚,而這紅皮一展開後,老人嗷一嗓子,奔過來一把將它搶到手裏了。
我在紅皮展開時也看的很仔細,把它“認”出來了,這是一張紅蜥蜴的皮。我心裏很震撼,想到火龍了,就是且末之行遇到的那個怪獸。
我心說薑紹炎真夠狠的,原來不僅把火龍逮住了,還扒皮抽筋了?
我懷疑紅蜥蜴的血和肉都被薑紹炎吃了,而這蜥蜴皮呢,現在要作為禮物送給老邪了。我不知道這蜥蜴皮有啥用處,但駝背老人很重視。
他還打手勢讓我們在這兒等著,他快走的進了石頭房裏,薑紹炎和鐵驢趁空把禮品盒收了起來,各自拎著。大約過了一支煙時間吧,老人從門口探出頭來,阿巴阿巴的招呼我們進去。
還是薑紹炎打頭陣,我跟鐵驢一左一右伴隨在他身邊。在剛進石頭房的一刹那,我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我還趁空掃幾眼,打量周圍環境。
這是兩室一廳的結構,我們站在廳裏,這裏都掛著油燈,能感覺出來,一定是老邪故意的,這些油燈的燈芯被弄得特別細特別短,勉勉強強照出一點光來。
我們又往左麵的臥室走,這一路上,我看到牆上掛著不少標本,有章魚爪子,劍魚腦袋,還有一顆顆少說一寸來長的牙齒,估計要麼是鯊魚要麼就是鯨魚的。
等進了臥室,這裏同樣很暗,有個魁梧漢子坐在角落裏,他麵前還有一張小木桌,上麵放著一個大鯊魚頭。
這魚頭是生的,還血淋淋的,腦袋被拋開了。而他正用一把尖刀,耐心的割下一塊塊鯊魚腦漿,往自己嘴裏送呢。
我倒沒被這場景嚇住,也覺得石頭房外蹲著那些小矮人,弄不好吃的就是鯊魚肉。
我又留意這人的外表,他穿的也是粗布衣服,但長著一頭黃發,還有一雙碧色的眼睛。他看著我們,那種綠綠似乎還反光的眼神,很瘮的慌。
駝背老人不說話,默默退到一旁。薑紹炎拿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還嘿嘿笑著盯著碧眼漢子瞧著。
這麼沉默稍許後,碧眼漢子唾了一口,把一小塊鯊魚腦漿吐到地上,又用尖刀指著薑紹炎點著說,“是你?你他奶奶的不是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