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鐵驢為了驗證薑紹炎的猜測,也把之前死的那兩個俘虜的胸口,用匕首割開了。他們胸口倒挺正常,沒啥金屬片子。
這麼一來,我們這些人也不互相猜疑了,而我打心裏又擔心另外一件事。死俘虜跟我們磨磨唧唧好半天,胸口的跟蹤器一直在發射信號。敵方會不會已經有所察覺了?知道這俘虜在同一位置上這麼久不動,這一波殺手已經全軍覆沒了,他們已然又派了新一波的支援過來呢?
我有點被自己嚇到了,急忙看向海麵,其他人也有像我這麼做的。
薑紹炎讓大家穩住,說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死守在大船上,等我們的援軍到來。
但沒等我們順口氣,在他話剛說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有人發現,遠處海麵上出現一個龐大的黑影。
我們聚在一起觀察,這東西速度很快,像是一個船,本來在海上行駛著,等又離近一些後,它竟長出兩個翅膀來。
其實說翅膀不太恰當,更像是從船身伸出來的兩個機翼。它還就此加速,噴出一股股的白煙,借著這勢頭,漸漸起飛了。
我看到這心裏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這“船”具體叫啥名,腦袋裏卻有個概念,這該是一種水上飛機,既能落在海裏當船,又能滑翔起來,當飛機使。
我知道它直奔著我們來的,我還合計呢,它飛來有什麼用?身板大歸大,但跟鐵錨號相比,還差了一個檔次,想撞過來,死的也是它啊?
薑紹炎這些人可沒我樂觀,他們臉色都變了,尤其薑紹炎,跟大家念叨,“這船上不是有炮麼?快,把它找出來。”
他們還立刻散夥,四下尋找去了。我也不能幹站著,急匆匆隨著鐵驢跑了。
我倆沒啥發現,過了半分鍾吧,有兩個三副把炮找到了,大家七手八腳把它運過來。
薑紹炎長了個心眼,找了一個大布,把炮身蓋住了,乍一看,被遮擋住的炮不像是炮了,更像藏著的一口大木箱子。
我們又聚在一起,看向飛機,這麼一會功夫,它就在三五公裏之外了。
我被薑紹炎他們嚴峻的表情一帶,心裏也緊張上了。薑紹炎讓大家都把家夥事拿出來,準備打飛機,而他自己呢,走到炮後麵,躲在大布旁邊,偷偷擺弄起炮來。
我就拿著一個手槍,用它打飛機,我真沒那信心,再四下打量一番,鐵驢和兩個三副都拿著狙擊槍,我覺得他們的狙擊槍,要是打順當了,或許還能發發威吧。
我們苦熬著。等水上飛機再次逼近一些後,它把高度上調了。飛機駕駛員的意圖很明顯,想駕著飛機,從鐵錨號上空飛過去。
鐵驢和兩個三副的狙擊槍最先熬不住寂寞,砰砰的先後開上了,但子彈都打在機身上,沒啥實質性的效果,飛機也不疼不癢的。
在飛機馬上經過我們頭上空的時候,薑紹炎行動了,他吆喝一聲,扯開大布。而他身邊有兩個三副也打起了下手。
他們幾個老爺們合力把大炮的炮口壓上去,幾乎來個九十度的垂直角度。
薑紹炎又摁了一口鈕,砰的一聲響,一發黑不溜秋的炮彈,對著上空射過去。
我看到這裏,心裏一頓,因為這炮彈速度很慢,還根本不是奔著飛機去的。我心說薑紹炎咋想的?難道就是想嚇唬嚇唬飛機駕駛員麼?
但我看走眼了,或者說,薑紹炎這個老謀深算的,他竟然提前算好了高度差和飛機的運動軌跡,這發炮彈在開炮瞬間是有偏差,但射上去之後,飛機竟有種跟炮彈偶遇相撞的架勢。
飛機駕駛員也不傻,雖然開飛機不是騎自行車呢,想隨時刹車就刹車,但他還是急忙轉向,讓飛機盡量避開炮彈。
炮彈沒打中飛機的機身,最後勉勉強強,砸在右側機翼上了。這畢竟是炮彈,炸開後,一下讓機翼冒起煙來。
我看的心裏連連叫好,也把雙手大拇指都舉起來,對著薑紹炎比劃。
但我還是高興太早了,這水上飛機也不是盲目飛過來轉一圈的。它中彈的一瞬間,機身下麵有幾個小門被打開了。
一枚枚魚梭子一樣大炸彈,嗖嗖的往下落。
離這麼遠,我沒法知道這炸彈有多大多長,卻能肯定,它比我們發射的炮彈要大上十幾倍。
我心說他娘了個操的,這是要把鐵錨號炸開花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