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點迷茫了,拿出一副陌生的眼神,看著周圍,又看著我和鐵驢。
我們不能給她太多時間了,鐵驢也忍不住問了句,“到底怎麼個情況?”
九娘對鐵驢興趣不大,也沒回答啥,等她把我認出來後,突然猙獰的笑了。能看出來,她依舊對我的身份念念不忘,還特想伸過頭來咬我。
隻是她被綁著,更被漁網束縛著,根本就湊不過來。我倒沒像鐵驢那麼慌,默默看著她。
我相信此時的九娘,身上沒多少力氣了,也一定疼的厲害,但她卻很大聲的喊了一嗓子,“聖子、聖子!便宜姓張那犢子了!”
我跟鐵驢不懂她說的什麼,我倆交換下眼神。九娘說完這句話,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眼珠子變得直勾勾的。
她嘴裏還不住往外流帶血的哈喇子,最大一條哈喇子就掛在嘴邊,一上一下的直彈,看似隨時要掉下來。
鐵驢有些急了,沒敢湊過去,又問我,“這娘們要扛不住了,有啥好藥?再給她打一針。”
我也覺得九娘馬上要掛了,但強心劑和腎上腺素都打過了,我真沒啥辦法了。
我對鐵驢搖搖頭。九娘還很配合,突然身子一軟,這代表什麼,不言而喻。鐵驢這下忍不住湊近一些,用槍口捅了捅九娘,喂喂的試探幾聲。
九娘沒回答,我們身後卻有個很悶的聲音響了起來,“聖…子?好…東…西。”
我一瞬間都嚇毛了,因為我很清楚,周圍除了我倆和九娘,沒別人了。我趕緊扭頭看。
我們身後就隻有那個破破爛爛的大棺材,我心裏直嘀咕,那聲音難不成是從棺材裏發出來的?
我不敢肯定,但也跟鐵驢一起,舍棄九娘,慢慢向大棺材靠了過去。
我還琢磨一會咋辦呢,要不要和鐵驢合力,把棺材板打開,看看到底是詐屍了,還是另有隱情。
但沒等我這念頭實現,棺材板竟然動了,而且速度很快,嗖的一下被推出來一截,隨後有個屍體從棺材裏坐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叫他屍體恰不恰當,反正他很瘦,跟活屍大盜的樣子差不多,皮包骨頭,但他穿著一身銅盔甲。
這盔甲也因為久不維護,上麵生滿了銅綠。活屍還把眼睛睜開了,毫無生機的冷冷看著我們。
我相信這一刻,鐵驢心裏也毛楞了,他把槍舉著,喊了句別動。
活屍根本不給鐵驢麵子,又伸手扶著棺材壁,想就此坐起來。鐵驢也是個老辣的主兒,知道控製不住活屍,索性當機立斷的扣動扳機。
一發子彈打在活屍眉心之間,直射入他腦袋裏。活屍也被子彈作用力打的往後仰了一下頭。
但這就隻是一個過程而已,根本沒讓活屍就此斃命。他又把頭仰回來,不舒服的晃了晃腦袋。
我知道我們遇到硬茬子了,而且他腦部構造一定不一般,沒法按常理分析。
我倆的彈藥不多了,我卻還讓鐵驢開槍,爭取把這活屍打死。
鐵驢想的比我多,稍微猶豫一下。活屍得到緩歇的時間,他咧大嘴,怪叫了幾嗓子。
這聲調穿透力很強,我聽得很難受,很刺耳。
他根本不顧及我倆什麼感受,又身子一軟,坐回到棺材裏去了。
我猜剛才棺材蓋之所以能打開,就是被他推得,沒想到他力氣倒是不小,另外他這次坐回去後,又把棺材蓋拽了回去。
砰的一聲響,大棺材完全閉合了。鐵驢氣的哼一聲,這麼一來,他想開槍也沒法下手了。
我本來還有一個疑問,不知道這活屍為何這麼怪,他想出來,難道被子彈嚇得,又躲回棺材裏去了?但他這麼躲著,也逃不掉,何時是個頭?
而這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分布在我們周圍的那些小棺材,陸續有動作了。
它們要麼劇烈的晃動著,要麼棺材蓋被推開了。我跟鐵驢一下臉色全變了,隻是我表情很嚴肅,鐵驢臉上還掛著不合時宜的傻笑。
這少說有一百多具棺材,要是這麼多活屍全爬出來,別說圍攻我們了,一屍吐一口腥血,都夠我倆受的。
我們也不敢妄自托大,也不可能用這點可憐巴巴的彈藥把他們全突突了。
鐵驢收好槍,跟我說快跑。
我倆也不知道哪個方向好一些,反正就是瞎選個地方,悶頭跑起來。
我還抱著一絲慶幸,覺得這些活屍從棺材裏爬出來,得有一段時間,我們逃還來得及,但很快,我們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