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更知道,不能亂走,不然我們一動,飛蟻被吸引過來,手雷豈不是白炸了?
我壓著性子,也顧不上腦門溢出的汗珠了,隻留意著薑紹炎和鐵驢的動態。
他倆絕對掐著數呢,等覺得差不多了,一同扭身往旁邊跑。我也急忙跟著。
我們仨先後撲在地上。砰砰兩聲響,手雷全炸了,我臉衝下,完全的埋在泥土中了。
我就覺得伴隨著爆炸聲,地表也抖了抖。我身上也有股子說不出的難受感。
等抖勁過去了,我抬起頭,一抹臉上的泥巴,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扭頭看看。
那蜈蚣和大部分飛蟻全都見上帝去了,可我們身邊有零零散散幾個飛蟻,還在圍著我們,看樣即刻要發起進攻。
我心裏沒那麼怕了,心說就這幾隻飛蟻,好對付。
薑紹炎跟鐵驢也無大礙,我們仨顧不上站起來,就坐在地上,又抓又繞的,試圖把剩下這點蟲子消滅。
我發現了,人絕對是被逼出來的。這次抓到飛蟻,我就使勁捏使勁揉,用這種笨辦法,讓它粉身碎骨。本來形勢挺樂觀,估計用不上一分鍾,我們就能徹底脫身了。
但誰也沒想到,突然間,地麵震動起來。我一愣,心說這又咋了?不會這麼巧,遇到地震了吧?
剩下那些飛蟻反應挺大,全扭頭飛開了。等我們哥仨全站起來時,一股水柱突然衝破地表,出現在我們麵前。
這處地表被手雷炸過,估計是地皮薄了的緣故吧,外加它底下有地下水,這下可好,我們仨一下陷到水裏去了。
這處地表還越裂越大,水柱不斷變粗。
我被水流帶來的衝勁一弄,覺得自己都站不穩了。我們仨用了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互相拉著手,想攙扶著快點逃。
隻是我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就幾個眨眼間,水就沒到我們腰間了。我也覺得,拉他倆的手特別吃勁。
我們想從容逃走肯定是行不通了,薑紹炎跟鐵驢都麵露一絲狠意,薑紹炎還提醒的說,“趕緊憋住一口氣。”
我是狠狠吸了一大口,之後覺得身子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我最終被水流打敗了,鬆開他倆的手,被衝跑了。
我拚命的劃水,不求自己能在這種激流中遊起來,隻求趁空還能換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掙紮了多久,更不知道被這種溺水感折磨了多久,最後我被衝到頭了,撞到一個東西上,這玩意兒還挺硬,磕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時的水慢慢往下退,我一放鬆之下,來了一絲倦意,實在扛不住暈了過去。
我應該睡了沒多久,等睜開眼睛後,發現四周一片昏暗,還能隱隱聞到一股腥臭味。
我心說這他娘的是哪?我壓著因黑暗帶來的恐怖感,又摸了摸腰間。
我的班蝰蛇手槍丟了,隻剩一個槍套了,但好在手電筒還在。
我把它拿出來,點亮後四下照了照。
這是一個洞穴,有一間瓦房的寬度吧。我就在洞穴最裏端,但自己絕沒靠著洞壁,能感覺出來,我坐在什麼東西上了,它有點硌得慌,另外背後也靠著一個東西,它有點軟乎乎的感覺。
我先低頭看看,發現坐的是一個爛筐。
也怪一時間腦袋有點木,我沒反應過來,還暗罵一句,這地方咋還有筐呢?之後我扭身子,想看看自己靠在啥上了。
我以前就遇到過一個讓人蛋疼的事,被一個老婦人的屍體靠著,這次類似的事又發生在我身上,隻是靠著我的,不是老婦人,而是一個孩童。
他都不知道死多久了,肉爛的不成樣子了,五官都被挖去了,眼眶裏都生蛆了,一個個白色蟲子,正都趴在裏麵,偶爾亂扭下身子。
這把我惡心完了,也急忙站起身,往後退了退。
我夠不到後背,但也盡量的扒拉幾下,抖了抖,我可不想自己身上沾到這麼惡心的蟲子。
另外我又發現個事,這裏不僅僅隻有一個筐,初步一算,周圍存放著不下十個筐。
我是被水衝過來的,把一個筐坐壞了,另外那些筐,還都保準完好。
我心裏犯嘀咕,難不成這些筐裏,裝的也都是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