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起來很早,卻也沒出去,薑紹炎的意思,待命等消息。
我一直躺在床上,這時也多少理解了薑紹炎為啥愛吃亂七八糟的小零食了,說白了,是一種對幸福的眷戀罷了。
這樣快到晚上了,薑紹炎電話響了,接聽後,他說句知道了,又把電話掛了。招呼我們出發。
我們沒在霞光鎮停留,而是一人騎了一個自行車,奔著鎮外那個汽車修理廠趕去的。
在路上,薑紹炎跟我們介紹一些事情。
首先,警方今天抓到了一個幫凶,是趙四的朋友,他昨晚煽動鎮民,說墳場有人鞭屍。
另外,這一陣警方在對失蹤孩童案分析調查時,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有兩個失去孩子的家庭,在前幾年都收到三封信,信內容很古怪,沒有字,全是白紙。
隻是這兩個家庭對這個信並沒在意,所以這一陣警方想重點跟進這個線索時,發現有一個家庭的三封信都不見了,據說被一個外來的二手販子收去了,另一個家庭的三封信,警方找到了,也送到一個叫煙鬼的專人手裏做破解。
而煙鬼今天下午把裏麵的貓膩破解出來了,我們這就去跟他見麵,看看這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我猜煙鬼是一個代號,也應該是特警之類的人。
等到了修車廠,我們又去了一個修車間。我發現這隻是打著修車的幌子罷了,裏麵被裝修的跟老總辦公室一樣,有個老板台,上麵放了一個筆記本電腦。
這筆記本還接了一個很特殊的天線,信號一閃一閃的,我知道霞光鎮附近沒網絡,這天線應該接受衛星這類的信號吧?
這裏隻有一個椅子,我們仨擠在一起,坐上去。這筆記本係統很怪,我看不懂,薑紹炎倒挺熟練,操作著點開一個視頻軟件。
那邊很快接通了,那一瞬間,我心裏稍微有點小興奮,因為要見到煙鬼了,我特想知道這人長什麼樣?會不會是一身邋邋遢遢,蓬頭汙麵,還叼了一根煙的小混混形象呢?
可那邊畫麵裏根本沒有人,我咦了一聲。
薑紹炎對著話筒喊了幾句,問煙鬼在不在。
那邊有人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沒一會兒呢,出現一個挺文雅的老男人,手中夾著一根雪茄。
他對我們笑笑,並不說話,又自顧自的吸起煙來。
這形象跟我想的截然相反,而且讓我不解的是,我們在視頻呢,他咋不理我們呢?
我想說點啥,薑紹炎卻給我使眼色,那意思等等。我們耐著性子等了少說十分鍾,他把雪茄吸完了,吐著最後一口煙圈,開口了,“烏鴉、老驢好久不見,另外坐在你們旁邊的傻小子是誰?”
我心說這老煙鬼嘴太損了吧?頭次見麵就罵我傻?我有種跟他鬥嘴的衝動。
薑紹炎暗地用手拍了拍我,我沒法子,又忍住了。
薑紹炎初步介紹下我,閑聊幾句,又問起正事來。
一涉及正題了,煙鬼變得嚴肅,拿出三張紙。我看紙張有點蠟黃,上麵更被藥水沁過,也出現很多模模糊糊、歪歪扭扭的怪字。我覺得寫這字的人,應該沒讀過幾年書。
煙鬼說,“把紙上隱藏的字顯現出來,這個並不難,隻要用草酸配合著漂白粉溶液就能做到,這也是你們現在看到的結果。而我把字也整理出來了,你們再看看這個。”
他又拿出一頁紙,上麵寫得很多是上中下、人口手這類的。
我盯著屏幕大體瀏覽一遍,感覺根本沒有邏輯可言,我突然有個很不好的想法,心說這些字不會就是亂寫的吧?
薑紹炎倒是看出些門道來,問了句,“這是一種孿生的摩斯密碼麼?”
煙鬼咯咯笑了,讚薑紹炎一句,又特意盯著我鄙視的瞧了瞧。我估計自己剛才一定流露出啥迷茫的神態,被他捕捉到了。
煙鬼倒沒損我啥的,往下說,“這是摩斯密碼沒錯,但也做了三重加密,我用很多種方法試了試,得到下麵的話。”
他又拿出一張紙,上麵寫得是一種行走路徑。比如往北走了幾個鍾頭,路上遇到什麼東西,再往西南走幾個小時,途徑什麼地方之類的。
這回我不迷茫了,有個猜測,這一定是被魔心羅漢掠去的孩童寫得,這也是個聰明孩子,能用這種方式把魔心羅漢的另一個老窩記錄下來,還給家裏通風報信。
另外我也有個更大的疑問,真要是孩子寫得,他才多大,怎麼這麼精通摩斯密碼,還設了三重的加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