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湖(2 / 2)

鐵驢說的這些人,我不認識幾個,不過他這話讓我覺得,這槍確實有點說道。

我也不爭啥了。薑紹炎趁空遞給我一把手槍,那意思我也帶槍,之後他跟鐵驢把繩索和鐵八爪之類的東西,又裝到兩個小背包裏,各自背著。

我們又繼續等著,薑紹炎把他兜裏的好煙拿出來,分給大家抽。

趕得巧,這支煙剛抽完,技術員又喊我們,說趙四停下來了。

薑紹炎叫了聲好,又一邊問具體啥地方,一邊要帶我們出警。

技術員臉色很差,說了倆字,“鬼湖。”

我留意到,他一說完,其他民警臉都沉下來了,甚至還不動彈了。

薑紹炎走出去幾步,看他們這狀態,咦了一聲問,“都怎麼了?”

沒人回答。

我猜鬼湖一定有啥說道,或許鬧鬼吧。魔心羅漢是個變態,能去這種地方躲著倒不稀奇,但這些民警不該一聽鬧鬼就這麼低迷吧?

我勸了句,“咱們要相信科學,鬧鬼啥的,都是假的。”

技術員代表這些當地警察,肯搖頭解釋了,“鬼湖是很奇特的地方,大霧天過後,會出現佛光,這麼一來霞光鎮也有一個傳統,人死後要麼土葬要麼水葬,而水葬的地點就是鬼湖。”

我懂了,心說這鬼湖就是個祭湖,甚至就是個“墳場”。我們去這裏抓人,倒不是怕鬼,而是犯了當地的忌諱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咋辦的好了,薑紹炎倒挺直接,隻壓著語調說了四個字,“出警,破案!”

他這人,有時一嚴肅了,身上無形露出一種很強的氣場。這四個民警被震懾住了,也陸續挪動腳步。

派出所裏隻有一輛車,是獵豹吉普,我們這些人就都坐在這車上。

薑紹炎當司機,有個民警比鐵驢還胖,他坐在副駕駛上,其他算我在內的五個人,竟都擠在後座了。

我們是穿插著坐的,但空間還是太小,我覺得自己被擠得好難受,尤其霞光鎮路不好,這麼顛簸來顛簸去的,我最後不得已,直接坐在鐵驢腿上了。

足足過了一刻鍾,我們出了鎮郊,來到一個林子前。

這林子讓我感到很不自在,大半夜的,裏麵飄著一股股淡淡的霧氣,有種陰森感。

薑紹炎把車停下來,招呼我們下車,我猜要去鬼湖,我們就得徒步穿過林子了。

坐車期間,我也跟四個民警隨便扯兩句,發現他們哥四個挺逗,分別姓趙錢孫李。我打心裏也這麼稱呼他們了。

薑紹炎先對林子觀察一番,我看他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想啥呢,隨後他叫我們出發鑽林子,也下了一道命令,不許打手電筒。

這麼一來,我們純屬摸黑走。趙錢孫李都有點緊張,還有人把手槍拿出來。這舉動被鐵驢看到了,他立馬說,“沒我命令,你們不許掏槍。”

乍看起來,鐵驢有點欺負人,我卻很理解,趙錢孫李的狀態不行,遇到突發事件,尤其遇到魔心羅漢撇炸彈啥的,他們亂開槍,反倒傷了自己人。

他們很聽話,拿槍那位也把槍收好。

隻是我們剛進入林子沒多久,這哥四個很默契的突然奔著一處走過去。

薑紹炎又咦了一聲,扭頭看著他們。鐵驢離我最近,我聽他輕聲念叨一句,“媽蛋的,這幫警察有沒有組織性、紀律性?”

薑紹炎挺聰明,先琢磨過勁了,對我倆擺手,說跟上去。

這一下我們的隊伍反過來了,成了我們仨跟隨他們四個了,這樣幾乎橫向走了百八十米吧,他們停下來。

我看到這裏還有一個石碑,上麵寫著兩個字,“祭湖。”

趙錢孫李拿出一副很恭敬的樣子,對著石碑拜起來。我們仨也懂規矩,跟著一起拜了拜。

但突然間,大胖子趙民警指著石碑後麵喊了句,“那是啥?”

我們注意力全被引過去了,等繞到後麵一看,我愣了。

這裏有一堆老鼠腦袋,被壘成兩層,擺的整整齊齊,下麵六個,上麵三個。

下麵六個老鼠腦袋都帶著小帽子,我們擰開手電照著,發現這帽子做工很粗糙,卻也能讓人辨認出來,模仿的是警帽。

而上麵三個老鼠腦袋,什麼都沒帶。

趙錢孫李都不說話,我們仨不管那個,蹲下去,各自拿起一個老鼠腦袋觀察著。

薑紹炎突然嘿嘿笑了,隻是笑聲有點冷,又把三個不帶帽子的老鼠腦袋握在手裏,分別指了指我和鐵驢。

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點詫異有點惡心。

我當然明白薑紹炎啥意思,也引用鐵驢的口頭禪,心說臥槽的,這又是魔心羅漢給我們的見麵禮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