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行走進去,發現屋裏比外麵還要激烈,出現死蟑螂和死蛐蛐了,它們本身不是太厲害的蟲子,純屬提前被解決了。
等我來到蟲室後,發現這裏飄著很濃的殺蟲劑的味道,那些玻璃缸裏的情況簡直慘不忍睹。
不管怎麼說,這些蟲子也是我用一個月時間收集起來的心血,看著它們全死了,我心裏有點刀絞的感覺。
但我壓著這股難受勁,找了把螺絲刀,蹲在桌子旁邊,把那塊磚摳了下來。
看著這裏麵空空如也的,我腦袋終於扛不住的嗡了一聲,魔鼎還是丟了!
我有種想撕頭發的衝動,腦袋裏一直反複響起一句話,這可怎麼辦?
我琢磨一小會,把手機拿出來了,我想給師父打個電話,跟他說說這事,但電話撥過去了,提示我關機。
這種情況很少見,師父作為省級法醫,不該關機才對。我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我又翻到薑紹炎的號碼,猶豫著,給他去了一個電話。
薑紹炎倒是很快接了,我硬著頭皮,拿出一副挨罵的心思跟他彙報這件事的。他一直默默聽著,等我說完,沒想到他竟無所謂的回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這讓我摸不清他怎麼想的了,難道這鼎沒我想象的那麼寶貝?還是說他生氣到一定程度,反倒氣的淡定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又不敢再給他打回去。
我心說反正他知道這事了,具體怎麼處理,由他決定吧。尤其這裏麵牽扯的東西太多了,雖然農家院被盜了,我卻不能報警,不能讓當地警方來處理。
我沉著臉出了屋子。許鬆看我這德行,還問我呢,“家丟啥東西沒?”
我謊稱丟了點小錢,沒太大損失,又讓許鬆帶我回警局了。
這一來一回都八點多鍾了,警局也上班了,我雖然還有點困,卻強忍著回到法醫門診。
寅寅修車的事,我覺得挺保密的,但小凡知道了,還跟我說,大家都在談論寅寅昨晚去哪了,咋車成了那德行?
我能說什麼?隻是打了聲哈哈就把這事帶過去了。
我發現李法醫有點古怪,他私下拍了拍我肩膀,帶著一種鼓勵的意思說,“過兩天就好了。”我猜他一定也是薑紹炎的手下,是省裏特意“挑選”後派下來的。
這一上午,我忙活工作的同時,腦袋裏也在合計著,其實我心裏還是壓著一塊石頭,我總想起霍夢。
昨天她找我吃飯,她還吃蟲子,等飯局結束了,我跟寅寅就被追殺,我的魔鼎也丟了,這一切哪有那麼巧的?
我太窩火,想在薑紹炎來之前,自己能用點啥手段,調查下霍夢。但這種事不是自己強項,還得讓寅寅幫忙才行。
到了中午,我吃完飯,打著小主意,偷偷去了刑警的辦公室。
午休期間,很多同事都在辦公室裏歇著,我總不能當著他們麵跟寅寅討論霍夢,我就把寅寅叫了出去。我倆找個旮旯,一起吸根煙。
我先問寅寅,“知道霍夢這個人不?”
其實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想借著這引由繼續往下引話題,沒想到寅寅點點頭,說怎麼能不記得這妞?她開KTV的,也就是她私下找張隊說兩句,張隊就給她開綠燈了。
我聽完有點納悶,心說霍夢不是按摩中心的老板麼?咋又開KTV了?但一轉念,我明白了,霍夢產業做的夠大,按摩中心和KTV都有她的份。
這下我更加肯定霍夢有貓膩了,除了沒提魔鼎以外,我把自己想到可疑的地方,都跟寅寅念叨一遍,也問她能不能調查。
寅寅聽完來脾氣了,說她早就看這妞不順眼了,這次就新賬舊賬一起算吧,她也讓我放心,她那邊有靠譜的線人,能把霍夢跟蹤的死死地。
我知道寅寅是出了名的務實,也真把心放肚子裏了,還跟她說,有消息一定通知我。我倆又聊點別的就散夥了。
這樣一晃晚上下班了,我還尋思問問寅寅,要不要一起叫外賣對付一口。趕巧的是,沒等我找寅寅,她反倒找我來了。
她從調度那裏借了一輛警局的“私家車”。她特意拉著我往外走,還強行拽到車裏。
我看她開車要出發,忍不住問了句,“這是去哪?”
寅寅一邊準備起車,一邊回答說,“按線人彙報,霍夢正在市裏一個飯店談生意呢,咱們不是要調查她麼?今天帶你出趟警,把她抓來‘錄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