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推門進來的,是寅寅,也一定是看到我朋友圈留下的地址了。
孫佳不認識寅寅,還迎上去問,“你一個人麼?打包還是在這兒吃?”
寅寅擺手,又奔著我來的。她是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了。
我看孫佳皺著眉看我。知道她誤會了,尤其寅寅穿著休閑服,身段那麼美。
我就趕緊接話,指著寅寅說這是我同事。孫佳擠著笑應了一聲,寅寅也跟她找了聲招呼,但隨後又看著我,說有任務。
這話讓我一下忘掉現在的尷尬局麵了,甚至連麵條都顧不上吃了,問她啥任務。
寅寅說,發現刀疤臉的行蹤了,馬上要抓捕他歸案。還讓我一起去配合。
法醫雖然是負責幕後工作的,但有時也要去第一線,在第一時間收集下物證啥的,我以為這是張隊的意思呢,畢竟這次是專案,省裏和副局都很重視。
我點點頭,這就跟寅寅走。孫佳也很支持我工作,還說等忙完了,給她來個信。
我跟著寅寅上了吉普車,我以為接下來就直奔現場呢,誰知道寅寅問我,“你那有麻醉藥不?”
我愣了愣,心說麻醉藥?那玩意隻有醫院才有,她找我要這東西?不為難我麼?我搖了搖頭。
寅寅哼了一聲,說我騙她,還特意強調一句我師父。
這我承認,市局的法醫隻做法醫現場這一塊,我師父卻癮頭很大,還偷偷研究法醫毒化的領域,他沒調走前,法醫門診裏存了好多藥劑,包括麻醉藥,還有一籠子小白鼠。
隻是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他走了後,我把老鼠都撇了,把那些藥劑封存起來。寅寅是個老警察,知道這些事,今天可好,賴上我了。
我是一點招也沒有,但也不明白,難道一會擒刀疤臉,我們要用麻醉的法子麼?
寅寅不多說,帶著我一起回了警局。我去法醫門診裏一頓亂找,終於看到一瓶哥羅芳。我就找個小包,把它裝出來了。
寅寅開車帶我離開,途中她打了一個電話,我聽到她問了什麼情況?沒一會兒又嗯了一聲,說我們馬上就到。
我以為接下來自己會看到一個很壯觀的場麵,畢竟連我這個法醫都出動了,其他警隊的同事,不得來不少人啊?
但我們進了一個挺破的小區,在一個不起眼的樓下停車了。
我又有個猜測,四下看著,心說大家是不是都埋伏好了?這刀疤臉就藏在樓裏,就等一聲令下上去圍堵呢?
還沒等我問啥呢,吉普車後門開了,嗖的一下鑽進來一個爺們。他一臉皺紋,估計得有四五十歲了,看著寅寅,卻很客氣的叫了聲寅姐。
我看的直眨巴眼,也真不認識他。寅寅卻沒這方麵的表示,還直接問,“怎麼?嫌犯出門了?”
這爺們點點頭,隔著車窗指著樓上說,“三單元四樓的東屋,就是他家,我也打聽到了,這小子是外來客,房子是租的,沒來幾天呢。”
寅寅又問,“看準了麼?”
這爺們又點點頭說,“走不了眼!那小子臉上有刀疤,跟照片一模一樣,還有股子凶氣,也很敏感,我跟蹤的時候差點被他發現。寅姐,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跟你的關係比張隊深多了,這事先告訴的你。”
寅寅滿意的嗯了一聲,告訴這爺們,“先回去吧,過陣打錢。”
爺們笑著下車了,走前特意拍了拍我倆肩膀,算是一種鼓勁吧。
可我這一瞬間,整個人有種石化的感覺,我也品出來了,他就是個線人,發現了嫌犯的蹤跡了。
而他沒告訴張隊代表著啥?說白了,這裏除了我跟寅寅就沒別的警察了,難道寅寅的意思,是就我倆一起擒賊麼?
我看著寅寅,一時間嗬嗬嗬的笑了。寅寅沒理會,一把將我小包搶過去,把哥羅芳翻了出來。
她也早有準備,又從副駕駛抽屜裏拿出一塊手帕來。
哥羅芳這東西,真要用它捂人,用起來是有講究的,劑量小了肯定不行,劑量大了更危險,很容易把人弄中毒了。
寅寅不太懂,還問我呢,“冷哥,你倒是說說啊,這玩意倒出來多少合適?”
我哪有閑心說這個,又盯著寅寅開口了,“姐,你是我親姐行不?你告訴我,到底想幹啥?”
寅寅一下嚴肅了,低頭擺弄著手帕,隔了一小會兒,才冷冷開口說,“那破壇子就是個擺設,裏麵有個屁呀?這次我要立功,給薑紹炎看看,女警未必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