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專員的勸告(2 / 2)

聽經過,我有這麼一種感覺,劉哥是犯瘋了,自己跑出醫院,又到這裏自殺的。我心裏不住歎氣,心說老劉啊老劉,咋就沒想開呢?還用這麼窩囊的死法,這水塘多臭啊?

薑紹炎一直蹲在劉哥屍體旁邊,盯著看,一句話不說,貌似琢磨啥事呢,我也沒打斷他,趁著現在,做了初步的屍表檢查。

劉哥的臉都脹了,眼結膜下有出血點,口唇與指甲是青紫色的,嘴裏和鼻子裏有淤泥,指甲中也有淤泥和水草。這都是溺死的典型征象。

這案子乍一看沒啥,我也把這些特征說給薑紹炎和民警聽。民警是又點頭又歎氣的,薑紹炎倒是突然扭過頭來,冷冷看著我。

我心說他啥意思?這麼瞅我幹嘛?但被這麼一刺激,我突然想到一個事,之前寅寅問過劉哥,記不記得三年前有個跳樓自殺案跟這次歌手死亡案很類似。當時劉哥用熱水把我倆潑跑了。

我上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心說難道劉哥的死不一般,跟這兩個案子有聯係?我看著劉哥屍體,跟其他人說,“我想把它帶回殯儀館,做進一步的屍檢與解剖。”

沒等民警有啥表示呢,薑紹炎笑了,對我點頭說辛苦了,又提了個建議,“小冷,這次屍檢,多注意下劉哥的隱蔽部位。”

我懵了,心說劉哥隱蔽部位咋了?但當著這麼多人麵,我也不能現在就給劉哥脫褲子吧?

薑紹炎沒有離開的意思,民警找車,把我和劉哥屍體送到殯儀館去了。我還給小凡打電話,那意思有活幹,開工了。

小凡不知道死的是劉哥,等他趕到解剖室一看時,跟我意料一樣,他當時就呆了。我們仨可都是一個部門的同事,看著他屍體躺在解剖台上,小凡的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了。

我安慰小凡幾句,一定要穩住情緒。當然了,我們在屍檢前,小凡也學我,對著劉哥屍體鞠躬。

我把劉哥脫光了,從上到下的仔細看了一遍,先給死亡時間下個結論,推算起來,就是今早四五點鍾的事兒。

我有點怪那個小護士了,心說她當時機靈點,或許還能把劉哥救回來,但現在說這個有點晚了。

我又按照薑紹炎說的,對劉哥下體做了很詳細的觀察,小凡是挺不理解的,問我為啥對它興趣那麼濃。

說實話,看久了我也覺得有點別扭,而且這裏沒什麼古怪嘛,我就給薑紹炎去個電話,說了這個情況。

我自認做的沒毛病,但薑紹炎在電話裏來氣了,跟我強調,“隱蔽部位,非得是丁丁嘛?腋下也是嘛。”

我都無語了,心說這個老“烏鴉”,剛才咋就不說明白呢?

我撂下電話讓小凡幫忙,把劉哥兩個胳膊舉起來。我蹲在腋窩前觀察。本來我還是沒看出什麼來,為了保險起見,我找個小刀,把劉哥腋下的毛全刮了。

這下問題來了,我看到他右腋下有個紅點,按經驗看,是注射器留下來的。

護士是會給患者打針,但我從沒聽說在腋下送針的。我對小凡指了指這個針眼,小凡也懂,接話說,“艸他媽的,劉哥死的冤啊。”

我點點頭,也立刻給薑紹炎去了電話,分析了我的觀點。劉哥很可能被人打了麻醉藥,這樣丟到池塘中,他隻能眼睜睜送死了。而且這針眼不易被發現,很容易造成自殺的假象。

我建議給劉哥屍體抽血,做樣品分析,看能不能從血液裏找出蛛絲馬跡來。

薑紹炎同意我這麼做,不過他也強調,讓我把血液樣品先保存起來,不必急著送去化驗,這事他差不多有譜了。

我聽到這,覺得薑紹炎貌似知道誰是凶手,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嘴。

薑紹炎哼了一聲,說了句讓我聽不懂的話,說沒想到那兩隻老鼠精也參合到這事裏來了,好幾次從他同事手下溜了,這次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我不懂老鼠精是個什麼概念,而且怎麼還一下蹦出來兩隻呢?

薑紹炎又讓我把劉哥屍體收好,就把電話掛了,我本來還合計要不要開膛呢,但既然薑紹炎知道凶手是誰了,胸腹腔的解剖就省了吧。

我跟小凡一起給劉哥穿好衣服,送回屍袋裏,又想聯係殯儀館,把他屍體及早冷凍,但意外的是,我倆剛出解剖室,迎來了一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