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嘻嘻哈哈的打岔,想把她火氣降下來。當我這麼說了一會兒時,會議室門開了,我扭頭一看,薑紹炎回來了,正靠著門框看著我呢。
我心說他不是去副局辦公室了麼?又回來幹嘛?本來薑紹炎是專門看著我,跟我這麼一眼對眼,他又避開了,瞧著寅寅。
他突然嘿嘿笑了,拿出一副溜達的樣子往裏走,問我倆,“你們這對小情侶,這是開完會又要溫情一下的節奏麼?“
寅寅別說婆家了,男友還沒有呢,我太怕薑紹炎這麼說了,真傳出去,寅寅嫁不出去可咋整。
我急忙擺手,那意思我倆是清白的。寅寅根本不理這句話,猛地站起來,問薑紹炎,“專員,為啥不給我任務?”
薑紹炎看著寅寅,先指正一句,“說過叫我烏鴉的,專員這稱號我不喜歡。”
寅寅急忙改口叫烏鴉,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薑紹炎拿出一副沉思的樣子,一邊擺弄額頭的頭發,一邊說,“烏州這地方是小,但怎麼也算是個市,每天都有命案發生。這次女屍案,你是沒有任務,但你可以把精力放在別的案子上,不一樣做到警察的盡職盡責,維護社會安定麼?”
看寅寅搖頭不認可,薑紹炎歎口氣,說女屍案真的太危險,他不想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警,因為這個案子受到什麼終生的傷害。
我一直旁聽著,當薑紹炎說這案子危險時,我心裏咯噔一下,尤其他表情那麼嚴肅,讓我覺得今天開會時,他沒對我們這些市局警察露底,一定還有些秘密沒說出來。
寅寅的心思全放在爭辯上了,沒細品薑紹炎的話,我看她有些激動,想走到薑紹炎身邊繼續理論,就趕緊拽住她,先出了會議室。
我是覺得,寅寅先冷靜的想一想比較好。薑紹炎不想給她任務,也未必對她不好。
可寅寅不這麼想,她找個牆靠著,倔強的望著窗外,跟我說,“冷哥,你知道麼?我老家就有重男輕女這個規矩,甚至男人吃飯,女人都不能上桌的。隻能等男人吃完了,她們才能吃剩下的,我從小就不服這個,女人差哪了?”
寅寅家事我了解不多,也真不知道她早年有過什麼經曆,但她說的這個現象,我也有所耳聞。我猜她一定是被今天的會議,把陳年往事,不開心的記憶勾起來了。我一時間想不到啥理由勸她,索性繼續插科打諢,轉移話題分散她注意力。
我這麼胡扯一會,薑紹炎又從會議室出來了,我不知道剛才寅寅的話他聽到沒有,但他直接奔著寅寅來的,還說道,“這次專案還有一個地方需要調查,本來我想自己入手的,你要是覺得能行,這活兒就交給你。”
寅寅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問是什麼?我也急忙支個耳朵聽著。
薑紹炎比劃一下,說歌手家裏不是有個養小鬼的壇子麼?那裏有大學問的,寅寅是個聰明的丫頭,多研究多琢磨,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我是聽呆了,心說那壇子說白了跟個尿盆似的,有啥秘密啊?不過它裏麵那塊大鼻涕,弄不好能有點說道。
寅寅也不懂的看著薑紹炎。薑紹炎不多解釋,讓寅寅立刻著手就是了,隨後他離開了,隻是動身前,又特意瞧了瞧我。
我隱隱覺得,他找我有事,但他不說,我也不知道咋問。
這樣我們散夥了,我又回到法醫門診,開始我正常的工作。
我可記得“正事”呢,把昨天夜裏收集的血跡樣本拿出來,另外也把自己血液提了樣,一起交給一個司機,他正好要去殯儀館,把小辮子屍體最快速的運到省廳,我這也是搭了順風車了。
我也給師父去了電話,讓他幫忙打聲招呼,加急處理下。
師父沒說的,真照顧我這個徒弟,下午就有一個省廳法醫打來電話,隻是結果讓我異常吃驚。
他說昨天送來的樣本中,沒值得注意的東西,而且在解剖室窗戶上發現的那個血跡,經過比對,是女屍的。而我今天送去的血跡樣本,經過比對,也是完全吻合的。
這什麼意思?換句話說,我認為家裏很可疑的血跡,是我自己的。
這讓我一下子懵了,等撂下電話,我還去了趟廁所,把褲子脫了看了看,褲衩上麵沒血,說明我真的沒痔瘡。
我納悶,心說床單那塊血,自己怎麼弄上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