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葉馨聽完喃喃說:“看來隻能看天命吧。”
魚良生安慰道:“你們都覺得難,那些長得不如你們的不更無望啦!難道沒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機會多得很。”
瞿葉馨說:“話雖如此,你老是誇我們,卻為何單單我們剩下呢?”
魚良生說:“這個道理很簡單,漂亮優秀的女人選擇多,選擇一多就更難抉擇。像你們姐妹這樣琴棋書畫樣樣精湛,又性情優雅的女人就更難找到男人,因為啊,配得上的少而追求者多。隻古紅顏多薄命有些道理,一來紅顏薄命大家關注多就流傳下來,二來難以抉擇,不得已選擇一個又常常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憂鬱太多傷了身子。還是我剛才說的:張開懷抱麵對世界,你有可能沒那麼優秀,客觀看待自己、看待別人。”
瞿葉馨說:“好吧,沒什麼用,但心裏舒服點了,我也趴會兒。”
大家都為晚上到來養些精神,魚良生夫妻見姐妹都在這裏,也不好回房間休息,都懶歪在椅子上。
晚上都爾突來叫上大家去時,見十幾堆篝火熊熊燃燒在四周,火堆外麵幾十米的地方散落著很多帳篷,木台周圍已是坐滿了人,台上也放著一張桌子,鄯頭與齊叔坐在上麵像魚良生他們招手,都爾突帶了她們上去坐,齊琪格、珠玉音、都爾突、坐了木台旁邊的桌子空位,一會兒宇文秋也來了上木台坐。每張桌子都一樣:下麵放著少量碳火,桌子中空的地方架桌烤好的全羊,桌子周邊放些饢餅、糕點、水果等常食之物,每桌邊上又有一大木桶馬奶酒。魚良生坐在台上覺得怪怪的,像自己被圍觀了。
鄯頭見大家都已到齊,站起來大聲轉動著向四周說:“今天是我們大團圓的日子,一來為即將冒險為昆侖秘境出去辦事的五人送行,二來為魚良生、諾蘭、戈兒三人永結同心而高興,三為大家共同歡聚在一起,我們永遠做一家人,共享這太平聖地,永不背叛,同心協力活著,今天盡情吃喝。”說著端起一碗酒,大家也都站起來端起酒,一起喊道:“敬天、敬地,幹了!”大家也都各自吃喝起來,熱鬧非凡。
鄯頭也少有地端起酒敬要出去的五人與戈兒,眾人回敬鄯頭、齊叔也都高興喝了。鄯頭關心問問魚良生與大家出去要準備的東西好沒有,又說出去也沒什麼交代的,隻是不要泄露身份,不要泄露昆侖秘境就好,事情辦好自己自會親自接大家回來,五人也都對鄯頭深信不疑。
吃得差不多時,大家陸續上台敬酒,說些祝福的話,被白熊殫誠咬斷腿的於洋洋都在自己男人攙扶下上台敬了酒,並表示現在與殫誠也很和睦。劃拳喝酒嬉鬧到夜深時大家漸漸帶著醉意回帳篷休息去了,常闊才上木台陪宇文秋坐在一起,諾蘭、魚良生平日裏要好的:齊琪格、珠玉音、宇文芯、易梓格、都爾突、墨東川搬上台來坐一處,瞿家姐妹幹娘金淼淼陪著姐妹坐著,李陵川、花姐坐在戈兒旁邊。十幾個人又多拿了些酒上來,還有沒有分完的火燒牛肉也都全拿上來放倒桌子上。
鄯頭異常高興地說:“今天我也陪你們鬧,要喝醉了就睡這木台之上。”
魚良生、諾蘭、戈兒又三人站起來單獨敬了長輩鄯頭、齊叔、李陵川、花姐的酒,李陵川與花姐熱淚盈眶地看著戈兒,花姐把戈兒摟在懷裏說:“孩子總算有了自己的選擇,以後我們也就釋懷啦!”
齊叔說:“本來今天是為你們送行不該叫你們辛苦,但是要戈兒、瞿鳩溪把箜篌、月琴拿來彈上,我們一起唱唱一千多年都沒唱的戰歌可好?”大家一聽都高興,都爾突與齊琪格二人也都知道她們琴放何處,門也無鎖就征得同意去取琴來。
墨東川說:“齊哥這建議好,就是不知道大家都還能記得怎麼唱嗎?”
鄯頭微笑著說:“該都記得吧,我們以前艱難時就是唱著它度過的,今天為你們五人而唱。”大家又一起幹了碗酒。
不一會兒琴拿了來,又給瞿鳩溪、戈兒各單獨搬來椅子,倆人坐定,琴抱懷中,先輕輕撩動琴弦,倆人相視眼神閃過,琴聲漸漸起來,微風輕撫的夜裏瞬間宛轉悠揚,已經回帳篷的人聽見琴音都出來各自站在帳篷邊上,大家麵向木台肅穆般站立,木台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魚良生也疑惑地跟著站起來。二人的琴音相互融合,清脆鏗鏗飛向遠方,指頭在弦上節拍幾下,大家都齊聲開唱,像排練得非常熟悉一樣,眾人一個字一個字慢而有力地唱到:
天地遼闊和煦耀九州
耀九州啊!
滄煙寒水難久留
難久留啊!
殘垣留給黃沙守
向前向前一碗酒
一碗酒啊!一碗酒
玄黃之中漫途攸攸
離散故人再牽手
再牽手啊!
踏開滄浪躍崇嶺
滂沱之中汗水流
汗水流啊!
似水流年不回頭
桑榆暮景說離愁
尺璧寸陰惜相守
齧雪餐氈終有頭
終有頭啊!終有頭
蒼蒼莽莽救焚拯溺
跌跌撞撞履險如夷
涸轍之鮒伸出手
納履踵決也要走
呴濕濡沫不為囚
不為囚啊!不為囚
金玉滿堂在前頭
向前向前一碗酒
一碗酒啊!一碗酒
唱到這裏一起隨節拍跺腳、拍掌,轟轟聲響徹雲霄,又快速唱道:
天地遼闊和煦耀九州
滄煙寒水難久留
殘垣留給黃沙守
向前向前一碗酒
玄黃之中漫途攸攸
離散故人再牽手
踏開滄浪躍崇嶺
滂沱之中汗水流
似水流年不回頭
桑榆暮景說離愁
尺璧寸陰惜相守
齧雪餐氈終有頭
蒼蒼莽莽救焚拯溺
跌跌撞撞履險如夷
涸轍之鮒伸出手
納履踵決也要走
呴濕濡沫不為囚
金玉滿堂在前頭
向前向前一碗酒
一碗酒啊!一碗酒
在前頭啊!在前頭
又一起隨節拍齊跺腳、拍掌,魚良生也是第一次聽見這歌聲,如此整齊劃一而氣勢磅礴,被這排山倒海般的歌聲深深感動流下淚來,大家默默站幾秒鍾,又各自回去休息了,木台上的人端起酒來共同幹了一碗,都激動地流下久違的淚水。
瞿鳩溪、戈兒收琴也是滿臉淚水,眾人默坐少許平複心情,魚良生小聲問戈兒:“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聽你們唱過,也沒聽你們彈這曲子。”
戈兒解釋說:“以前大家艱難時,在荒蕪的地方聚在一起才唱的,叫《勝歌》,後來來到這裏頭幾次聚會還唱過,這已經好幾百年不唱了,想是你們又要出征所以大家才一起唱歌送行,這首歌鼓舞著我們堅持走到這裏,人人會唱,永遠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