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衝越說越激動,咬緊牙關,一步一拐的向自己的寢室方向走去,也不回頭看秦依依一眼。
直到看不清楚聶衝的背影,秦依依才怏怏地離開了。
而聶衝呢,又何曾不想多看依依兩眼,隻是因為自己這個樣子羞於見人,尤其羞於見自己喜歡的女人。所以他用那種話讓她離開。
眼淚在聶衝的小臉蛋上從未停止過,他就這樣像一個活死人一樣,一步一瘸地走進了自己的寢室。
室友們都外出沒有回來,這時候小張拿著一副牌來找他。
“兄弟呀,我早說那女的不能動,你不聽我的。”
聶衝低著頭道:“我何曾不知道這些道理,可是我不服這口氣。”
“你不服氣怎麼樣?你敢找他單挑嗎?連學校的老師都怕他三分呢。”
“小張,你說我能擊敗他嗎?”
“能,等你比他更有錢,更有權勢的時候,你就算擊敗他了!那個時候,不用你追。秦依依也就自然投入你的懷抱。”
“可是我該怎麼變的強呢,我是一個瘸子而已。”
“衝哥,我看遍你全身,找不出任何特長,但有一樣東西,你無人能敵,那就是賭……。”
小張故意把這個“賭”字拉得很長。
看著小張的臉,聶衝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馬老師叫我不要賭,我怕傷她的心。”
“你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感情豐富,多愁善感。好了,廢話不跟你多說了,賭不賭,就一字。”
“好,我賭!”這一次聶衝沒有退縮,回答的很幹脆。
但對於馬老師,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愧疚的。
接下來在聶衝一個人在寢室修養的時候,小張就經常過來看來,還給他帶來一些好吃的,好喝的。
聶衝沒有什麼好報答的,就給他講些鏖戰11選5和12選5的一些殺號方法和心得體會。但是小張的興趣似乎不在這裏,他隻是凝視著手裏的這幅牌,出神。
“你在看什麼?”
“看牌。”
“牌有什麼好看?”
“我在想你那天是怎麼贏那個田雞的。”
“你想明白沒有?”
“沒有,你能給我說說嘛,賭神。”
“首先告訴你,小張,我不是賭神,我是聶衝。第二,我如果說我有特異功能,你相信嗎?”
小張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聶衝嗬嗬一笑道;“其實也談不上什麼特異功能,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牌感。”
“牌感?”
“是的,從我記事那天起,每天玩牌不下14個小時,沒有小夥伴不喊累的,我卻越戰越勇,後來我發現自己對這種紙牌有種深深的依戀,這種感覺,就像傅紅雪對他的刀一樣,從開始接觸那一刻起,每天拔刀不下幾萬次。”
“你想說什麼?衝哥。”
“我想說真正的賭神,他是聽風聽雨,察言觀色的頂尖高手,在你的牌沒有亮出之前,他已經知道了你的底牌。”
“你說的神乎其神,可是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的賭神存在嗎?”
“有的,相信我,小張,有朝一日,我聶衝也要成為其中之一。你現在應該知道我那天憑什麼戰勝那個出老千的家夥?就是牌感,在我一攤,一點,一滑的時候,我能感覺每張牌的溫度和特征,在田雞沒有吃老千之前,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底牌是梅花六,可是他把手放下去,又不馬上抬起來。我就知道他要出老千,換掉點數這麼小的一張牌。後來他果然亮出的不是梅花六,而是黑桃,證實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這隻能證明這個人出老千的障眼法還不夠高明。所以我說這是個三流賭徒,小角色而已,不值一提。”
聽著聶衝的講訴,小張也有些入迷了。憤憤地道:“早知是個出老千的,就不和他賭了。”
聶衝笑道:“你不會又帶我去和這不入流的家夥對賭吧?”
“這次不一樣,衝哥!”
“那這次是誰?”
“等你傷養好了,再跟你說。”
窗外的夜色有些暗淡下去了,上完了一天課的大學生都紛紛回到寢室洗澡換衣了。
這個時候,聶衝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