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陳瀟微微一笑，臉上掛起的那幾分慣常的笑意，帶著明顯的戲謔意味：“張大少這也算剛剛大病初愈，我想他最近最好還是修生養息，一些劇烈的活動就不要涉及了。另外他的身體據我檢查下來，長期使用一些藥性比較猛烈的保健品，那些近期更加碰也不能碰，不然到時候若是引起了病情的反複，可就不能怪罪我陳瀟的治療手藝不精了。”
嘶！
張問天聽到這話不由地麵容抽動了一下，張文景還是一臉狐疑地皺著眉頭。張文景自然意識到陳瀟暗指的什麼，這小子莫非是看出來自己吃了固元丹？
不應該啊？
固元丹這小子不可能知道的，除非……
張文景咬了咬牙，想到了一個可能。
除非是方淩容那個小賤人暗中告訴了陳瀟，方淩容自然不知道他偷吃固元丹，不過他張家拿得到固元丹對她們方家來說並不是秘密。方淩容跟陳瀟的往事同樣不是秘密，那小賤人至今不肯被他張文景收服，現在陳瀟又冒了出來，保不準她會吃裏扒外。
張文景掙紮了一下，不過看到張問天的眼神，卻又明顯一滯。他今天算是丟盡了張家的臉麵，自然知道張問天現在看他這個大孫子也很不順眼，最好還是老實點兒。反正張問天畢竟還是他的爺爺，向著他是毫無疑問的。
“怎麼，張總您不說話，這是還不放心嗎？其實張文景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症狀了，隻要遵照我的醫囑回去好好養病，不要再隨意造次就好。另外，若是他身體上還有什麼反複直接認準我陳瀟就行，至於黃院長我想你就不必多麻煩他老人家了。這個病的治療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對於我來說還是很拿手的，所謂術業有專攻，黃院長從醫多年，卻未必就一定在這個專項上比我精通的。”
“嗬嗬。”
陳瀟這麼一說，微微沉吟了片刻的張問天突然就笑了。
笑得就好像真的很開心的樣子，張問天抖了抖肩膀，朝著黃雲山拱拱手，雖然沒有對著陳瀟，但是說的話自然也有一大半是說給陳瀟聽的：“黃院長，之前我也多有得罪，那隻是因為我的孫兒病情嚴重，有些失了方寸。現在既然陳瀟作出這種保證，我也就放心了。在這裏我跟黃院長抱個歉，有的話我說的確實過了些。”
黃雲山嘿然一笑，他也是一隻老狐狸，張問天這些客套話他應付起來並不費事：“那些都是正常的，我是個醫生心裏想的隻是治好病人而已。陳瀟說的那些我覺得沒有問題，張大少隻要好好修養應該沒有問題。當然，若是後續的治療出現反複，或者陳瀟需要任何幫助，我也一定會全力支持陳瀟的，這一點張老您可以盡管放心。”
黃雲山一句，旁邊的海陵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劉院長登時眉開眼笑，仿佛大家終於沒那麼劍拔弩張，一團和氣了。這好歹也算是他這個做院長的渡過了一劫，連忙打著哈哈從旁圓場。
而張問天同樣一臉笑意，並且更加濃烈。
隻不過眼中的陰鷙氣息卻也越加深邃，隱在了一團僵硬的假笑之中。
黃雲山剛才的話他豈能聽不明白，黃雲山說陳瀟需要任何幫助，他都會全力支持，表麵上是說張文景的治療他並不會像陳瀟所提出來的似的，直接當個甩手掌櫃，撇的幹幹淨淨。正相反，他依然是之前的態度，但凡張文景有什麼麻煩，張文景也算是他黃雲山經手過的病人，他都絕對不會推卸責任。
這是不是場麵上的話，是黃雲山從醫多年來的準則。同時這又的確是場麵上的話，說出來好聽，話語之外儼然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他黃雲山現在已經直接表明了立場，等於站隊站到了陳瀟這一邊。
張問天心知肚明，這黃老狐狸脾氣沒那麼好，之前得罪了黃雲山，黃雲山表麵上不在意，心裏那口氣還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