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黃院長,你到底想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見到一屋子的下人全都走完了,張問天摸了摸鼻尖,眼角收攝著看向黃雲山。
張問天話說得很直接,黃雲山卻撇了撇嘴,沉吟了一番。
“黃院長,剛才下人們都在,或許你不方便說。現在你還是不說,嗬嗬……總不會文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想要隱瞞吧?”
“這……”
聽到張問天這話都說出來,黃雲山有些傻眼。這生意人說話就是直接,越是生意做得好的有錢人,說話就是越直。有錢,就是有底氣,就是腰杆硬。
黃雲山眯了眯眼睛,既然如此,那就是要逼著他黃雲山實話實說了。
微微歎了口氣:“張總,其實我剛才話都已經說了。令孫身體上並沒有什麼問題了,雖然他……看似有些危險,但是我剛才探過了,他的脈搏脈相都很正常。如果我判斷得沒有錯的話,他應該是平時所使用的補品過量,或者藥性過重,在平時他體格健壯還沒有感覺,這次被人封堵了幾個大穴,累積之下爆發了出來。”
“黃院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文景吃補品把自己吃得尿血了,而且是血崩。你是個醫生,還是專家,這種話說出來恐怕有些不對吧?”
嘖。
嘖嘖。
客客氣氣地跟張問天再次如實說了一遍,張問天語氣卻得寸進尺似的,加倍傲慢,這不由得讓黃雲山揉了揉額頭,是真的不爽了。
其實剛才黃雲山說話之際,刻意略去了陳瀟的名字,便已經是某種體現。
原本陳瀟好端端地把張文景給整成那半身不遂的樣子,他心裏麵還是挺不認可的。陳瀟雖然不是一個醫生,但是陳瀟明顯醫術非常精湛,也能算是一名醫者。醫者的醫術是用來救人的,他怎麼還反過來整人了?
然而,來了張家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張問天一臉質問的樣子,卻更是讓他黃雲山不舒服了。
他黃雲山好歹也是個省裏的領導,雖然張問天富甲一方,但是也隻是海陵市的一方土豪,他黃雲山好像還不至於有求於張家。這次能夠親自來登門給張文景看病,無非是看著在這海陵市市麵上行走的麵子。尤其這幾年來,因為海陵市聯合製藥公司的成立,雖然實際上黃雲山跟張問天並沒有什麼聯絡,但是多多少少也算一個小圈子裏有交集的人了。
張文景病得這麼重,不幫忙那是顯然不可能的。
然而這張家爺孫兩個變臉可就有點兒太快了。張文景也就算了,黃雲山其實一看就知道張文景是個紈絝子弟,平時這個樣子的年輕人他見多了。
張問天這把年紀,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尿性,黃雲山就不能不當回事了。
雖然他不是很好麵子,但是他黃雲山走到哪裏也是被別人當專家供著的存在,還很少會非但不給麵子,還擺臉色。
這樣的人,放眼海陵市好像也就兩個,一個是張問天。張文景不算,一個普通的紈絝子弟還不在黃雲山的眼裏。
另外一個嘛,還真不是別人,正是那把張文景弄成這個屎樣子的陳瀟。
不過這兩者比起來,黃雲山自然是明顯偏向陳瀟了。即便陳瀟一身拽上天的氣場,卻一點兒都沒讓他感覺不痛快。甚至,還有幾分喜歡呢!
特別是,黃雲山耳朵一癢,不知道是不是耳屎被張問天那雄渾的氣場給震掉下來了。用手輕輕一扣,“呼”地吹出去。
同時在聽著張問天說話之間,黃雲山眼珠微微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