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宿這才不慌不忙的抬頭看著站在雨中的青衣男子,提扇回了個簡禮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蘇大人呐!”
蘇鄴,京都提刑司副部侍郎,主管京都地方的刑事案件,這兩日南宮宿與這男子走動的比較多,原因便是這兩起案件,都涉及到南宮宿所掌權的範疇。
“二王子,這是?”青衣男子看到站在南宮宿身旁,穿著樸素的女子,便心生些疑惑。
“她不用管,你隻管帶我進去瞧上一瞧!”南宮宿將未央攔在身後,拉扯著青衣男子向寺廟內走去。
未央見狀,也向跟上去看個究竟,不想那些把守的侍衛倒是聽忠心的,說什麼也不肯未央進去,不得法,未央隻能自尋進入寺廟的門路。
破敗不堪的廟堂內,一尊大佛被重力推到在地,廟堂內沒有一處完好的地界,皆是雨水積聚而成的坑地,還未進入廟堂內,腐臭味兒便撲麵而來,陣陣惡臭讓南宮宿幾欲作惡,幸好的是蘇鄴有心,將隨身攜帶的絹巾遞給了南宮宿,自己不做任何準備便率先入了廟堂。
“死者應該是再毫無準備之下,被一劍刺入喉口致死的,死前應該十分痛苦,與鎖喉使得舌骨斷裂而死,這種死法應是最為殘酷的。”蘇鄴撩開死者的領口,淡淡分析道。
南宮宿在屋外深吸幾口氣,才勉強進了門,正看到蘇鄴掀開那人的衣領,看著蛆蟲啃食那人脖頸處的腐肉時,便又退了出去,勉強將融入喉口的流食給咽了下去,他可不能在這裏損了自己的形象。
“殺人者該是個手法極為純熟之人,應是個江湖殺手,但.....”蘇鄴說道這裏有些遲疑,他看到死者左手手腕處係了條紅繩,手骨關節處皆是磨損厲害的老繭,便抬頭看著站在屋外一動不動的南宮宿說:“他應該是加蘭國的奸細!”
這話讓南宮宿來了精神,幾個大不入了屋內,走到死屍身前,低頭看著被蘇鄴拎起來的手,當看到那條紅繩時,南宮宿雙眸一顫,自言自語道:“果然來了!”
“該是好幾年不曾看到這等標記了?”蘇鄴起身,粗粗拍了幾下手,說道:“看著腐爛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一個月左右的事情。”
“這麼說,已經有加蘭的人混進了京都?”南宮宿已經呆不下去了,隻得快步走向了屋外,繼續詢問:“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死在這裏,也不知道為何蘇大人沒事叫本王子來到這個破敗的地方。”
“你不是說,隻要有關於花氏仿品的一切事物都要跟你說一聲嗎?今早來看的時候,那死者穿的就是估布衣的衣服,就是那種有名的懸浮式暗紋的衣服。”
“不懂別瞎講,估布衣的衣服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這種暗紋仿造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這人還穿著花氏染坊新出的花式內衫,看,這對襟處繡的可是鐵飛燕?”
這話讓站在門口的蘇鄴,南宮宿兩人一時驚愕的轉頭,看到未央正看著那腐屍,一會兒撩撩死者的衣衫,一會兒摸摸死者的頭骨,那認真仔細模樣著實入不了一般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