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對,淳熙能夠照顧二哥!”未央自言自語。
夜晚的風,些微涼涼,長明燈曲曲彎彎懸在每個走道的角落,安靜的王府,安靜的院落,這樣的夜晚,若是能夠遇到蘇錦,那她便會毫無猶豫的飛奔上前,擁住他,緊緊的,緊緊的。
獨自一人行路,還是有些瘮人,為了壯膽,未央輕輕哼著小曲兒,加快腳步往靜淑樓走,在靜淑樓那些發呆的日子裏,小錦曾經跟她簡單描述過王府的地圖,因為覺得有用,故而未央學的認真,沒想到這麼快救派上用處了。
經過冽政園時,未央停下腳步往西北角上望去,那裏樓宇森森,被一大片竹林包圍的院落便是南宮慕住的別院——萬裏行。
駐足觀望,那裏的人是否早已睡下,好幾天不曾看到那個人,也不知道他最近過的如何?未央想到此處,隻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為何要將一個有幾分想象的人看作蘇景,為何要這般折磨著自己,為何不能放下過去,這對誰都不公平。
四月,春天的腳步越來越快,才回到靜淑樓,淅淅瀝瀝的春雨便下了起來,一陣陣轟轟隆隆的春雷響徹雲霄,而小錦手提著四角花燈,端著油紙傘在雨中等待著。
“公主!”雨夜清冷,全身淋濕的未央,看到小錦時,心中有一陣是暖的。
“小錦!”未央走上前,接過小錦手中的披風,道:“你快回去,外門冷!”
“公主,是小錦不好!”小錦沒有回去的意思,直接道歉,讓未央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就是未央的錯,怎得小錦先道歉了?
“不用說了,我們先回去,外麵冷!”未央拉著小錦就往屋內走去。
屋外春雷漫漫,月滿軒內依舊是吵雜胡鬧,伏淩拎著一壺酒坐在窗前看著遠山處如蛇信一般的電光火石,心中鬱鬱。
今日花臨鳳不曾出現在月滿軒,這預示著什麼?預示著花臨鳳會與他們越走愈遠,京都這個地方著實的令人著魔。
花家是作布匹刺繡生意的,原先隻是個小作坊,來鯤鰮京都安家之後,用十年時間在京都立穩腳跟,且將生意做的越來越紅火。
他與花臨鳳從小熟識,伏家在京都原本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故而當初花父為了搭上伏淩父親這層勢力,使了多少多少手段,用了多少人脈,才見到了父親的麵,而父親也幫襯過花家許多,給他搭了許多大人物的脈絡。
花父是聰明的商人,這伏淩不否認,不然也不會用十年擴大了自己的商行,將布匹生意做的風山水起,但,這個吃人的世界,怎可能讓他一帆風順的度過,怎可能讓他如此肆意膨脹下去。
“花臨鳳,難道你忘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伏淩一飲而盡,依著窗口,默默看著烏雲壓境的天際。
京都街頭的商戶迎著春雨,匆匆將店鋪關閉,唯有一臨水而建的二層小樓上,燈火依舊通明,此時的花臨鳳接過掌櫃手中的衣服,麵露凝重之色。
“這就是你說的仿品?”手中綢緞暗紋流暢,勾勒一隻野鶴戲水的場景,花臨鳳有些不明。
將衣服拿到火燭下仔細查看,這種暗紋唯有花家才能夠紡織出來,就連佘家暗繪也無法有這種栩栩如生的技藝。
“是,這種布匹近些日子才在市麵上出現,價格足足低了估布衣一兩成。”掌櫃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他掌管花家的估布衣已有些年頭了,對花家勤勤懇懇。
“足足低了兩成?”雖然年年都會有仿品出現,但是這次的仿品,技藝何其高?這是他未曾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