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吹拂著寂靜的島嶼,帶著海洋特有的淡淡的鹹腥氣息。
“嘩——”海浪又一次席卷而來,拍打礁石,激起浪花無數。可無論多少次拍擊,多少次淹沒,黝黑的礁石以及它上麵俯臥著的人依然矗立。
健碩的身軀,如同熱帶的獵豹充滿美感,剛批披過肩的金發散亂在背脊之間,艱難地上下起伏。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都那麼艱難。終於,他堅持不住了,趴在了礁石上,海浪再一次來襲,白花花一片過後連人都卷沒影兒了。
大約十秒後那名少年才逐漸從海水中出現,遊上了岸,晃了晃有些麻木不清醒的頭,麵龐上淌下的透明液體流入口中,說不清是鹹的還是苦的,也就分不清是海水還是汗水了。
拾起海岸上精致衣物,也不管身上的水珠還未風幹,直接套了上去,還順手擰了擰濕漉漉的頭發。他很英俊,英俊的像是童話裏的王子,還是佩劍騎士的那種陰柔中透著陽剛和堅毅。
哥森特西島,不是指哥森特島的西部,而是哥森特島西麵的一座外嶼,類似於護衛艦一樣,也可以說是一座港口島嶼。
作為一個六級島嶼(一級最低)哥森特島對外的貿易很是頻繁,這從港口的規模就可以看出來,港口島,港口即島!
朝陽剛剛從海平麵冒了個尖兒,港口就慢慢“醒了”過來。最先醒的永遠是底層的人們,各路商販已經陸陸續續擺好了自家的攤子,腳夫們也都無所事事地坐攏一堆嘮嗑著什麼。青石地板上還有一個滿身酒氣的邋遢大叔呼呼大睡。
“早啊,伊索”“早,梅伯”“早上好,伊索”“早上好”“伊索?哦,天要亮了麼?”一身酒氣的邋遢漢子睡眼惺忪地嘟囔著,可能他還很迷糊,沒注意自己的聲音。
“你又睡大街了紮羅大叔”名為伊索的少年很是親切地向這些樸實的人們打著招呼,晨練是他的一個習慣,就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認識了這些底層的人們,但他很喜歡。
“不提那老娘們兒,不就喝了點酒嗎,連家門都不給進。”邋遢大叔嘟嘟囔囔地走遠了,看起來他酒依然沒醒。
“嘿,伊索!”麻布少年在巷子裏朝伊索揮手,當然,伊索對他可沒那麼熱心了,因為他是個小偷,而且是偷過他的小偷,隻是抓到後伊索懶得小題大做放過了他,不知怎的就認識了。
“事兒有著落了!”少年一臉興奮道。伊索這才提起興趣,剛想說什麼結果少年看見一個大嬸走了過來,立馬翻牆就溜了,隻留下一句話。老地方見,別忘了你許諾我的金幣!
“嗨,伊索!”大嬸是個心寬的人,當然體也寬,五大三粗的,滿是老繭的手一把就拉過伊索。“梅林嬸,你這是……”“來來來,家裏園子新長的果子,特意給你留了兩個,嚐嚐。”
不由伊索分說,拉著伊索就去了她的鋪子,然後塞了兩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伊索也不客氣,一口啃去三分之一,汁水濺的一臉,樂的梅林大嬸至發笑。
“我說伊索啊,你應該離那小子遠點,嬸知道你心善好說話,可也別受了那些潑皮無賴的騙。”梅林大嬸絮叨了幾句,當然,她依然把握著分寸。“知道,就是找他打聽點事兒”伊索從不說謊,必要時就會像這樣隱瞞。
“果子很甜,梅林嬸這次可以賺不少錢了。”“嗬嗬,那就借你吉言了。”梅林大嬸樂嗬著。伊索把另一個果子放入懷中,掏出一枚銀幣,隨手彈到攤子上。
梅林大嬸麵色一變“你這是做啥子呢,這果子是嬸請你吃的,你當嬸是想什麼?”
伊索嗬嗬一笑“記得琳達以前說過她生日想吃一次蛋糕,好像就是明天吧,怕忘了,麻煩嬸代勞一下。”“那也不用這麼多呀。”伊索的話讓梅林大嬸無可反駁。
“可以買個好點的,順便幫我向琳達說一聲,謝謝她的蘋果”然後伊索就走了,沒多久,門後麵出來一個清麗的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發育的很好,讓人不解梅林大嬸是怎麼生出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的。
琳達望著伊索的背影,目光癡迷,對此梅林大嬸歎了口氣,拾起那枚銀幣交給少女“傻丫頭,他再怎麼親和也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早點斷了念想少受一點折磨吧。”梅林大嬸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年輕時又何嚐不是一樣?少女也知道,強忍著淚意,緊緊攥著那枚銀幣,伊索不知道,他送給一個農家小妹妹的十四歲生日禮物並沒有成為一份精致的蛋糕,但卻成為她一生的執念。
伊索不是貴族,他隻是有點小錢,不乏有人猜測他是哪位貴族的私生子。實際上他已經沒了親人,父母已死,就死在火光衝天的那晚,撫養他長大至今的是一個古怪的老頭,人們都認為他古怪,可島上隻有伊索知道,老頭不是普通人,而是魔法師,他自己也不是普通人,他被老頭弄成了魔法師,額,或者說魔法學徒更恰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