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事後不留(2 / 2)

裴煜點點頭,捏了捏安然的臉,眼神柔和,似是有些寵溺地道:“你早些歇著,爺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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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常德常樂都躲得離廂房遠遠的,正坐在正房外的台階上竊竊私語。

常樂攏了攏衣襟,有些猥瑣地問常德道:“你說主子會不會留宿?”他這幾天依舊在看大門,好像錯過了不少事兒呢!

“主子沒吩咐,估計不會。”常德搖了搖頭道。主子從來沒有留宿的習慣,就算是召見,完事兒之後也是將人送走,這王姑娘再特殊,也不會打破主子這個習慣吧?

“啪!”常樂拍了一下脖子,伸出手掌,一隻蚊子的屍體正躺在他的掌心。

他歎了口氣,頗為慈悲地道:“唉!我又殺生了!阿彌陀佛!這隻蚊子身體健壯,定是蚊中之王,今日竟死於吾之手,真是罪過,罪過!”

常德懶得看他發神經,撐著臉盯著廂房的房門,兩位姐姐都出來了,主子怎麼還不出來,真打算留宿嗎?

兩人正無聊著,就見裴煜打開了房門,往正房走來。

“主子!”兩人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裴煜腳步不停,吩咐常德道:“找盒上好的傷藥給姑娘送去。”

“是。”常德應聲道。看主子那藏都藏不住地笑意,他就知道主子這是滿足了,要給姑娘送傷藥,也不知道主子把姑娘傷成了什麼樣。

“常樂,把廚房裏的藥給她送去。”裴煜又吩咐道。

“主子,叫常德一塊兒送去吧。”常樂賠笑道。同樣是送藥,主子讓他送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挨打。

裴煜停下腳步,看著常樂,聲音溫柔地說道:“這次不送,以後都叫你送。”

常樂一個哆嗦,連連點頭道:“我送,我這就去送。”說完便跑向廚房。

他內心尖叫著,主子,您別這麼溫柔地說威脅的話,小的我承受不來啊!

裴煜笑了笑,回到內室,解開腰帶,將外衣扔在地上,雖說自己的東西不應該嫌棄,但終歸是汙了的,還是別穿在身上了。

之前已經沐浴過了,自己又不是女人,用不著再洗一遍,不過要是能跟她共浴,多洗幾次也無妨。

裴煜躺在床上,右臂枕在腦後,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那邊安然看著兩個丫鬟捧進來的藥,有些哭笑不得。

金珠捧著藥碗,有些憤憤然地道:“小姐,他把您當什麼了,竟叫人送了這個來!”

也不怪金珠生氣,這避子湯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有上不得台麵的女人才會喝。她剛剛真想把藥碗扣在常樂的臉上,小姐怎麼能任由他們侮辱!

“好啦好啦,你別氣了,這也是為我好。”安然接過湯藥,笑著說道:“我還是個自由身,又沒有嫁人,你難道想讓我現在就生孩子?”

金珠還是很生氣,紅了眼眶,卻不再張口。她知道小姐說的有理,可是是藥三分毒,喝壞了小姐的身子怎麼辦?

安然看著黑乎乎的藥,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捏著鼻子將藥灌了下去,金珠見狀,連忙給她倒水。

安然苦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胃裏直犯惡心,忙捏了兩枚蜜餞壓壓,又漱了幾次口才好些。

她見兩個丫鬟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安慰道:“就這幾個月,忍忍就好,不會有什麼事兒的,要是真懷了才是大事。”

兩人點點頭,不想給小姐添堵。

安然拿過銀環手中的傷藥,對兩人道:“你們歇著去吧。”

銀環道:“小姐,今兒我值夜。”

安然點頭,金珠捧了藥碗出去,銀環去了外間榻上,整理鋪蓋。

安然跪在床上,打開手中的盒子,這是個小巧的瓷盒,裏麵是青綠色的膏狀物,嗅著有淡淡地草藥味兒。她解開衣帶,就著有些昏暗的燭光,挖了些藥塗在胸口。

這看起來是好東西,還是省著些用,誰知道以後裴煜還會不會再給自己。

男人呐,總是容易提起褲子不認人,現在看著對自己挺好的,誰知道哪天會翻臉。

安然縮進被窩裏,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外間的銀環聽著小姐一直沒動靜,進來瞧瞧,小姐背對著床沿,應是已經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地熄滅了蠟燭,帶著滿腹的心思坐在榻上,有些沮喪,自己隻是個丫鬟,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