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慢慢熱了起來。
這座城市屬於典型的北溫帶氣候,植被覆蓋率偏低,水源缺乏,氣候幹燥,春秋兩季異常短暫。當你剛剛感到春風拂麵的時候,氣溫已經開始隨著陡然上升。
姥姥已住進了劉小家裏,幫他做飯,收拾家務。
劉小同姥姥之間的共同語言很少,每天下午放學後他都要踢一會兒足球再回家,洗個澡再吃飯。姥姥沒什麼愛好,做完家務後就沒完沒了地看中央11台,跟著學唱地方戲。
老人的耳朵有些聾了,電視機聲音開得很大。劉小在家的時候,那些吱吱呀呀的唱腔像個精靈似的傳到他的耳朵裏,經常打斷他的思路。劉小不忍打斷姥姥,就找了兩塊藥棉塞到耳朵裏,效果挺好。
後來,他又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每天晚飯後練習聽力,這樣就可以不必刻意去避免姥姥的幹擾了。
姥姥有早睡早起的習慣,所以,劉小一般要趁她睡著之後再去複習功課。每到周六早晨,劉小都會早早起來,到附近的體育場去踢一會兒足球。在那裏他可以遇到許多熟悉的麵孔,丁愷,楊陽,大胖等。相比之下,劉小離體育場的路程更近一些。丁愷他們常常繞遠跑到這兒來踢球,因為這裏有許多本市最好的業餘球員,和他們一起玩兒會增長許多見識。再者是因為這兒的球場也比較好,有時候還能在草坪上參加分組比賽。劉小等玩到筋疲力盡了,就回家洗洗,吃飯,然後睡上一覺。
這天,劉小醒來已是下午三點,劉小想起了找曆誌飛,決定去他家看看丁丁。
丁丁長得很快,劉小每次去都要給它帶一些好吃的東西,所以丁丁見了劉小也格外親呢。在曆誌飛家裏上上網放鬆放鬆心情,準備一下下周的任務。
劉小給自己列了詳盡的學習計劃,嚴格地要求自己要雷打不動地執行。但在學校裏,他還是盡力讓自己顯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有盡量處理的有條不紊,不讓別人看出他是在刻意地牽強。
劉小習慣在同學麵前保持一個青春灑脫的形象,也總是保持著愉快的心情。這樣不但是自己,也可以給別人一個好的心情。
媽媽直到現在還是沒什麼消息,劉小也很少同姥姥一起談論有關媽媽的話題。主觀上,劉小總是尋找這樣那樣的理由去避開任何一件與媽媽有關的事情,盡管他自己也相信媽媽肯定是清白無辜的。但有時候,他看報紙,往往眼睛會在突然之間一亮,感覺到被某種觸目驚心的東西剌了一下,找來找去,結果竟是他最不願看到的那幾個字,如“貪汙”“腐敗”之類。
和姥姥一起買菜,一起談話,劉小發現姥姥也在有意無意間避開了媽媽的事。盡管在有些事上劉小覺得自己和這個與自己隔了一代的老人在某些觀點與看法上迥然相異,但在心平氣和的時候,他也能夠理解姥姥那一代人的與人為世的方式與原則。他會盡力去尋求兩個人之間的一些共同語言,而不是一味地相斥相悖。即使自己不能夠認同姥姥在有些事上的做法,他也會裝出一副聽從的樣子去給她看。
因為這一點,在劉小他們這一輩人的年輕人當中是最受寵愛的。有好幾次,姥姥問他下午幾點放學,劉小猜想可能是姥姥擔心自己為什麼放學後總是很晚才回家吧,於是他就不再踢球,而是一放學就回家。陪姥姥看看戲,或者到爸爸書房裏找幾本書看。
再有半個月就是五一了。
天氣越來越熱。人們都穿上了短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