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低泣道:“爹哪有對不起娘呀!”
溫天智搖頭道:“怪就怪在我輸不了一口氣。二十年前我與北堡約定各養一子代父決個勝負,那時我未成婚何來有子,恰好次年你娘的丈夫與她誤闖入我的穀中,我見她美貌便不顧一切傷了她的丈夫將她搶下為妻,十餘年來我對她用情似海般深,她雖然與我生下了你,對我仍是不理不睬,隻想念她的丈夫蕭三爺,這次我帶她出穀,她便永遠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溫儀心道:“難怪爹娘都冷冰冰的,不疼愛自己,原來她們之間有這般的怨恨,怎會再有心思來照顧自己呢?”
她想娘去了,是再也不會和爹相好了,爹一人要寂寞,當下毅然道:“爹,娘走了,讓女兒永遠陪著您!”
溫天智堅決道:“爹見著你,想到你娘,反而惹我傷心,你跟阮偉去吧……”隻他話聲一斷,袍袖一揮,疾展輕功,如飛而去,頃刻失蹤影。
溫儀忽然痛聲大哭,阮偉上前撫著她的肩道:“不要哭!不要哭!大哥永遠照顧你的……”
溫儀轉身撲進阮偉的懷裏,泣道:“大哥,爹娘都走了,天下之間,儀兒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阮偉怕別人看不慣,扶起溫儀向公輸羊道:“老前輩,我們走吧!”
公輸羊笑道:“不成!我不能跟你們去,我要趕緊去幫呂南人打架!”
阮偉大驚道:“呂……呂前輩怎麼了?”
公輸羊道:“我在嶽州碰到一個矮胖的金衫老人在店中糾合一班人馬,說什麼三教聯合,盡快掃平正義幫。得快快趕去幫忙,否則正義幫幫主定非是那矮胖金衫老人的對手!”
阮偉急道:“那老人的武功如何?”
公輸羊道:“我試驗過,恐怕還在我的上頭!”
阮偉到底是關心親生父親,聞言慌忙道:“那我們快去幫忙!”說著帶起溫儀,飛也似掠上白蹄烏,如疾箭駛去。
公輸羊搖頭道:“年輕人真是急性子!”
驀然想到正義幫完了,天下必然大亂,大叫道:“得快!”
他不管一切,在眾目睽睽下疾展輕功,想來他的性子此任何人還要急吧。
阮偉與溫儀合騎來到嘉興郊外,來到正義幫的總舵時,隻見那片蒼茫的林園已化為灰燼,阮偉見狀大慟,翻身跌下馬,呆呆地愣住了。
在途中溫儀已得知阮偉的身世,眼見目前的情況,隻道正義幫已被三教夷為平地了,不由也呆在馬上。
好半晌,溫儀看到青煙不停從灰燼中逸出,耳聞遠處似有喊喝聲,心下一動,掠到阮偉身旁。
他見阮偉清淚直流,似已傷心到極點,連耳目也失去了靈敏,勸道:“大哥不要傷心,正義幫並未全部被毀!”
阮偉失魂落魄道:“你怎知道?”
溫儀道:“隨我來!”當下溫儀帶著阮偉向有聲音處奔去,一邊說道:“那灰燼尚有青煙,正義幫被攻不過一二日,可能尚有餘眾在竭力抵抗!”
奔了百十丈後,又轉了幾個彎,果見前麵山腳布滿不少人眾,有著白衣,有著黑衣,黑衣多過白衣,人數略有數千左右。
奔近見白衣人與黑衣人相互對陣,卻未動兵刃,隻靜靜看著中央有兩人正在龍爭虎鬥!
四周圍著不少老少男女,阮偉看去,一個矮胖的金衫人站得離決鬥場最近,另有正義幫的三花、四花武士與天爭教的金衣香主,其中站著孫敏與淩琳、阮萱與阮芸,尚有一個中年和尚怒目注視著場中,他竟是失蹤不見的鍾靜——淩琳的丈夫。還有一個花衣窈窕少女,站在鍾靜的身旁。
阮偉看到眼下的情景,便知場中兩人相鬥,定然一個是正義幫主一個是天爭教主。
他安靜地走近過去,花衣少女看到他,低聲道:“阮大哥,是你!”
阮偉看出她是鍾靜的女兒鍾潔,兩年多不見長得好快,他點頭示意,恭聲向青年和尚道:“鍾大叔好!”
鍾靜怒目向他一視,冷哼一聲,理也不理,阮偉碰了一個軟釘子自覺沒趣,便也不再搭理別人,注目場中。
其實所有人都關切到場中的變化,因這場鬥爭關係甚大,勝者便稱雄江湖,敗者便要身首異處。
隻見場中兩人鬥得甚慢,顯是鬥了很久,兩人皆都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仍可見呂南人占了絕大的優勢,蕭無業已節節退守,而無還手之力!
鍾靜眼看呂南人將要得勝稱江湖,自己的仇恨永無法報了,不由惡向膽邊生,手中暗扣起幾枚毒鏢,一見呂南人背向自己時,抖手射出。
他未防到阮偉站在身旁,豈容他得手,阮偉一招李廣射箭絕頂輕功趕上暗器,將那毒鏢一一接到手中。
鍾靜暗道要得手,眼看著被阮偉破壞,大怒道:“臭雜種!你為什麼不讓大叔殺掉那淫賊,你不是答應縱然他是你父親,也不會饒他搶了大叔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