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偉道:“那老丐可是丐幫六丐!”
溫義道:“現在想來當年家父困住的老丐,可能就是丐幫六老中老六,自從那次後,便未見到那位老丐,也許他已死在家父手中。”
阮偉輕歎道:“這樣說來,丐幫五老與令尊結下不可解的仇恨……”
溫義強笑道:“咱們且不談這個,大哥要走出那數尺範圍的奇陣,先要習會‘九宮連環步’,否則大哥輕功再高,一入陣內迷失方位,是再也縱躍不出。”
一日過後,阮偉把那路專破奇陣的“九宮連環步”練得已很熟悉。
又過一日,阮偉在陣內隨同溫義行走,對於陣法的應變,了然於胸,再融會心中所學,實是進益不淺。
第三日清晨,阮偉便隨溫義輕易走出陣外,他倆雖然饑渴了兩天,出得陣來,仍然神采煥發。
舉目看去,陣外空曠無人,丐幫五老已不知去向。
阮偉見百陣外巨石數塊,阻礙行人通路,便一一推落兩側湖中,頃刻陣毀石亡。
溫義奇道:“丐幫五老怎會不見了呢?”
阮偉笑道:“他們以為此陣定困死我倆,所以才離開他去。不在正好,否則見賢弟闖出,又要糾纏阻攔。”
溫義搖頭道:“丐幫五老造成此陣,主要是試驗能否困住溫家之人,他們不見我死在陣內,是決不會放心離開,一定有其他原因。”
阮偉想到“丐幫五老石頭陣,專困溫家不義人”這句話,正欲探問溫義家世,以解心中之疑,忽聞半裏外,龍亭那裏傳來叱喝之聲。溫義道:“我們去看看!”
倆人展開身形,急步掠去,一路溫義緊跟在阮偉身後,輕功絲毫不弱,這時阮偉雖知溫義身懷武功,卻不知高到何種程度,心想他文質彬彬,身體纖弱瘦小,想來也高不到哪裏。
這龍亭在午朝門內,原是宋故宮的大門,但因年久失修,宮殿早已破舊殘頹,遊人罕到。
來到龍亭前,隻見龍亭下麵是一方石台,高六丈左右,正中是一片傾斜石坡,寬有數丈,雕刻著蟠龍,堂皇壯麗,石坡的兩旁差不多有百級的石階,叱喝打鬥聲從石台上殘垣斷壁的宮殿內傳出。
爬上石階,台上一目了然,失蹤不見的丐幫五老被七位金衣人團團圍住,丐幫五老顯是不敵,各持兵刃竭力抵擋。
七位金衣人武功甚高,正是天爭教的金衣香主。
眼看著丐幫五老就要有人喪生在他們七人圍攻之下,阮偉痛惡天爭教的暴虐,大喝一聲,抖開布包,拔劍出鞘。
溫義急道:“大哥要做什麼?”
阮偉大聲道:“丐幫雖與我們為敵,卻是正義凜然的人,我不能見他們被奸徒所害。”他這一番話,四下皆聞,丐幫五老在危急中,亦不禁聽得眉頭軒動。
溫義道:“你……你……不是他的敵手呀……”
在與胖公子簡少舞交手時,溫義便已看出阮偉武功並不高明,此時情急,不禁脫口呼出。
阮偉不顧溫義勸告,但憑一股浩然正氣,急掠上前,持劍圈身一轉,閃出朵朵劍花,向正麵三位金衣香主攻去,這正是天龍十三劍第四招“金童拜佛”。
被攻三位金衣香主乃劍術行家,一辨劍風便知閃躲不了,急忙回身,舉劍封招。
“金童拜佛”是一記專門削斷敵人手腕的絕招,他們變招雖快,仍聽到“當當當”三響,三把寶劍齊柄削斷,再差一分,便要斷腕削指。
三位金衣香主駭然後退,另外四位金衣香主也驚得停下手來,丐幫五老一對一便打不過金衣香主,此時已拚力拚鬥了一夜,已然勞累不堪,對方一住手,便“砰砰”坐下,運氣養息。
那三位斷劍的金衣香主是劍術精絕的燕山三劍,老大“重劍”陳棕泉,老二“長劍”胡中銳,老三“輕劍”鍾容輝。陳棕泉手持一柄比普通寶劍要重五倍的重劍,胡中銳是一柄比普通劍要長一半的長劍,鍾容輝是一柄要比常劍輕得很多的輕劍。
三劍聯合,並世無儔,卻想不到一招之下,便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後生削斷兵刃,實是驚震江湖、駭人聽聞之事。
“重劍”陳棕泉忽然大叫道:“飛龍劍!”
“長劍”胡中銳喝道:“小子!飛龍劍客是你什麼人?”
阮偉不答問話,凜然道:“你們可是要尋在下,開封鐵塔打敗貴教弟子的便是在下,不用找丐幫五老泄憤。”
一老丐突道:“阮少俠,天爭教一向與丐幫為難,你不要一人招攬此事,丐幫五老一口氣在,還要和他們拚個死活。”
一位矮胖老者,手持奇異兵刃——漁網,緩步走上前道:“這位小兄,真是姓阮嗎?”
阮偉道:“在下阮偉,有何見教?”他一看便知,此人是外公說過的七海漁子韋傲物。
韋傲物笑道:“在金陵削斷本教兩位香主手腕的青年劍客便是你了?”
阮偉大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那青年劍客便是在下化裝,各位要報仇,請一齊向在下招呼,不必牽連無辜之人。”
丐幫五老聞言大驚,就連溫義也想不到,阮偉竟是一劍結怨天爭、正義兩大幫會的阮姓劍客。
韋傲物胖臉陰笑道:“聽說閣下暗器功夫十分了得,老夫想領教一番,若然閣下勝了,老夫自不會再尋丐幫五老生事。”
“輕劍”鍾容輝搶道:“兄弟們也不怕醜,二十年前兄弟們曾敗在飛龍劍客公孫求劍的手下。喏!兄弟手上這個疤便是被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