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沈天道膈應得說不出話來,他自己還不當回事,灌了一口茶,旁若無人地繼續講起來:
“怎麼?你們不信?像這家望春閨的姑娘們就沒什麼特色,隔壁那一家‘天香齋’的姑娘們,口技都是一流。老板拓也君,是從日本……呃,東瀛偷渡過來的,他給手底下的姑娘們開了培訓講座,傳授他的獨門秘笈‘高速吸引’和‘深喉嚨緊縮’,那一天……映月落梅兩街三十三樓都派了代表,躲在這望春閨的三樓來偷師呐,嘖嘖~~”說著,沈天道還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咳咳……這個,沈兄,”豆腐小心翼翼地開口,“這北山鎮不會就是你弄出來的名堂吧?”
其餘幾人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看他們的表情,看來也很是讚同豆腐的推測。
他們並不了解沈天道,但豆腐清楚,除了動機以外,財力和智力這兩點上,沈天道是絕對具備的。
“其實如果我早生三十年倒是有可能,但事實上,南山鎮和北山鎮四十幾年前就存在了。”沈天道卻這樣答道。
其他人還沒怎樣,月南就已經在心裏倒抽了一口涼氣。
眼前沈天道不過二十歲左右,據他所言,在心裏默算一番,沈天道的話還可以換一種理解方式:
“這北山鎮,老子十歲不到就能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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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像吳樹枝這種絕頂高手,想要暗中跟蹤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要有人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氣機牽引,吳樹枝就能敏銳地察覺到。
隻是現在,他獨自一人走在落梅路上,兩旁的腦袋上都是花枝招展的姑娘,齊刷刷地勾引他,眼睛自然都是看著他的。
而沈天道所謂的“探子”呢?其實也是一些姑娘,混在人群中,一樣扭動著腰,一樣誘惑地叫,讓吳樹枝無從察覺。
而事實上,吳樹枝在這落梅路上前後轉了幾圈,心中開始漸漸動搖了……倒不是因為路兩旁的姑娘們讓他產生了什麼不良的想法,而是他……餓了。
是的,任你武功再強,也得吃飯啊!
一大清早起床,連口粥都沒喝上,就被空了拉著扯上一大堆“杜甫曾經曰過”的屁話,然後就一路下山追查豆腐一行,在這北山鎮繞來繞去,都已經快下午了。
到現在為止,他今天吃下的唯一東西,就是在鴨叫寺後門那裏喝到的門下弟子的血水。
所以他決定,找一家青樓去吃飯。
抬頭一看,“達妃記”,名字不錯,就這家了。
朝二樓的姑娘們揮了揮手,抬腳踏進了大門。
他並不知道,正是他的這一舉動,讓他免去了一樁大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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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妃記”三家青樓以前的路口,沈天道和豆腐縮著腦袋,眼睜睜地看著吳樹枝在掉進天羅地網前一秒,一轉身進了“達妃記”。
就好比釣魚,魚已經咬上了鉤,線已經收上來了,就在要把它放進塑料桶的時候,那魚卻一擺尾,對你比了個中指,然後又重新跳進了河裏。
“怎麼回事?難道他發現了?”寧靈在另一邊和月南一起,牽著引線,頭上還自作聰明地戴上了一頂相當傻氣的草帽。
當我說草帽的時候,我說的是真的草,就是那種還沾有露水,新鮮可口的青草。
“應該不是,如果他發現了,以他的脾氣就會直接朝我們衝過來,而不是……”沈天道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一邊隨手往嘴裏拋了兩粒花生米,結果不小心扔進了鼻孔,嗆得他前俯後仰,然後眼神一掃……
“臥槽,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什麼?你給我的線啊,你叫我拿的?”寧靈顯得很無辜。
“我叫你拿著,我又沒叫你拿過來!”沈天道的驚恐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根引線後麵連著整整五包雷火粉,寧靈她牽著線站在那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她現在走過來了,引線牽動……
後果就是……“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