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年間,唐昭宗稱帝,外有藩鎮侵擾,內有宦官霸政,整個大唐國是一片烏煙瘴氣。昭宗有心整理朝綱驅除外患,但是楊複恭權傾朝野,到處是他的幹兒子、親信,而藩鎮的勢力也是愈來愈大,僖宗時代的禁軍也早已死傷殆盡,盡管再次征召兵將也因戰力不足無法進行對抗,這使得唐昭宗頭疼無比。
......
“公子,公子,不好啦,不好啦,剛接到消息,老爺夫人......老爺夫人都遇害了!!”
一個蒼老並夾帶著些許慌亂的聲音在門外傳了進來。
“什麼?你說什麼?我爹我娘,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咚!我眼前一黑,暈倒在了桌案前。暈倒前還依稀的聽見“快帶公子先走”“官兵馬上追來了”等等話語。
......
我叫王辰,是當今皇帝的舅舅王瓌的二兒子,今年十八歲。奸臣楊複恭向皇帝提議讓父親出任黔南節度使一職,實則是派自己的親信在父親行船徒中作惡,將父親的船弄沉後再對外公布稱父親的船是因為出了故障才沉入水底。父親從一開始便覺察出了楊複恭的惡計,但是皇命難違,隻有悄悄將我與幾個仆人偷偷送往長安城外老家雪藏起來,好為王家留一代香火。而大奸臣楊複恭也發現了船上並沒有我的屍體,便安排親信尋找我的下落,我們也抓緊進行著轉移,逃命。
......
悠悠轉醒,發現自己在一個車廂內,廂外飛奔的馬兒和鞭子抽打馬背的聲音都清楚的告訴我這不是夢境,而是一個真實的事情,我衝著廂外輕輕地說了聲:
“停一會兒吧,我想出去走走。”
時間不大,車停了下來,簾子被挑開,顯出一張無比蒼老的臉和一位略帶有些慌亂神情的老媽媽,他們是張伯和張伯的妻子張婆婆。都是家裏的老仆人了,父親也是他們帶大的,所以在父親走的時候便把我交給了他們老兩口。
看到他們,又想起了父親母親,淚水不聽話的流了下來,我努力的控製著,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卻像個無助的孩童般情不自禁的撲到張婆婆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唉,讓他哭會兒吧,可憐的孩子啊,這是做什麼孽啊,要這麼對待一個孩子,唉!想那老爺和夫人多麼好的人兒啊,怎麼就被人記恨上了呢?隻是可憐了小公子啊!”
“你少說兩句吧,你瞅把孩子難過的,快,把他扶下來靠著坐一會。”
張伯吐掉剛嚼斷的幹草,把哭的渾身乏力的我從車上抬了下來,放到車輪邊。吹著夜晚的涼風,這讓我悲痛的心情稍微好了不少,擦了擦未幹的眼淚,扭頭對著張伯夫婦說道:
“張伯張婆婆,不要為我擔心,在父親走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隻是我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哭過心裏就暢快了,沒事的。”
我強作鎮定的笑了笑,估計這種笑一定比哭還難看吧!不過他們老兩口也沒有看出來,還真以為我已經從失去父母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唉,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