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安笛來敲她的門。她說:“ 我做了飯,你們要不來吃。”

譚其和Lilia說了兩個相反的答案,“吃”和“不吃”。安笛進門拉起譚其的手,對Lilia說:“那我不準備你碗筷了。”

“嗯哪。”

Lilia的笑容一直堅持到關上房門,冷了。她又失算了,這是擺明了探消息嘛,她卻傻的不參加。她一頭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當安笛站在自己的對立麵,Lilia覺得真是一件頭疼的事。

職場心小貼士:馬屁的副作用

我們常常被誤導,工作就要會拍馬屁。可實事上,老板的眼睛還是雪亮的,他最分得清,誰用來賺錢,誰用來解壓。如果你是無用派,那麼Lilia的老爸,為你做了楷模。他用一輩子的熱情,拍出一個芝麻綠豆官。但如果你是實力派,就不要站在馬屁這一群。人都有賤性,老板也不例外,你適當露出不屑一顧的嘴臉,他會覺得你藏著按捺不住的才華。

Chapter XI:治愈係

這幾天上班,Lilia接二連三的受到刺激。Tina受到了安笛的啟發,開始不斷的武裝自己,先是穿上很科幻的“防輻”圍裙,後來又帶上“防輻”墨鏡,那彪悍的大鏡片,遮去了半張的臉,完全可以作為fly名詞形式的圖片解釋。接著,Eric也開始發生變異。某天中午,Lilia 聽到Eric辦公室裏傳來咿咿呀呀的音樂聲,她實在好奇到不行,於是假做路過向門縫裏瞥了一眼,立時雷倒。Eric坐在沙發上,正試圖把一隻腳放到頭上。他一看到Lilia,揮揮手說:“來,幫個忙。”

Lilia嚇了一跳說:“你這是做什麼呢?”

“普拉提啊,鬆鬆精神。”

“啊哈,好功夫。”Lilia在心裏說:“這明明是發發神經。”

安笛說:“壓力啊。這段時間每個人的壓力都太大。”

說這段話的時候,Lilia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安笛遞給她一個禿毛瞪眼的橡皮雞,說:“治愈係產品,下班的時候看見的,給你也買一個。”Lilia掐了掐它的脖子,耳畔就起刺耳的叫聲。Lilia哈哈的笑了,“真變態啊!這也敢叫治愈係。”

“現在不變態能治愈誰啊?”安笛靠在圍欄上說:“有時候真懷念小時候,快樂來特別容易。記得有一次,我爸媽吵架,我媽氣的不做飯,帶我去吃肯德基。把我樂的呀,說你們以後多吵吵吧。把我媽氣的半死。”

“對呢對呢。那時候吃頓肯德基很牛的,把全家桶帶回去當垃圾桶,都是很拽的事。”

那一刻,Lilia忽然覺得聽到安笛那句“扮豬吃老虎”真是悲哀。她寧願沒聽到,和安笛還是朋友,生活依舊簡單,人生照樣光明,世界仍然和平,地球永遠大同。她說:“安笛,你愛跳皮筋不?”

“我高手呀。”

“咱倆跳會兒唄。”

兩個人都是行動派,轉眼把家裏紮頭發的皮筋連成一大串,繞在椅子腿上,一個跳馬蘭開花二十一,一個跳學習李向陽,安笛拄著下巴想了半天,才把那套童謠想清楚。

“學習李向陽,堅決不投降,敵人來抓我,我就跳高牆,高牆不頂用,我就鑽地洞,地洞有槍子,打死小日本兒。”

然後,兩個超齡革命兒童當場笑倒在沙發上。安笛說:“你說,Cherry吃奶瓶會不會也是這個心態啊。”

提起Cherry,Lilia有些黯然了。因為她剛收到Cherry的短信,要去日本培訓一年。安笛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說:“現在我倒希望她真能把奶瓶堅持喝下去了。”

Lilia沒說話,眼圈有些微微的紅了。

那天晚上,Lilia在Rabbitoise吧,以粉絲名義,發了張帖子。她說:“小兔,無論何時何地請你都要把奶瓶用下去,讓末代80後的我們在被現實同化的路上,仍然相信,至少還有一個人在肆意不羈的活著,替我們堅守住青春最後的無畏與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