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子有雖然聽狐禿是開玩笑,但總是覺得不自在,當下訕訕地笑笑,就要起身,忽然,他的麵容一下僵住,眼睛盯著狐禿剛躺過的那個泥坑,手指伸出來指著,臉上卻現出無法清楚的神情來。
狐禿瞟了一眼,見粗子有的神情不正常,以為他還為自己治罪的話而擔憂,忍不住又笑了兩聲,道:“你不用這麼膽……”
它話還沒完,忽然看見粗子有的眼光充滿著萬分驚訝之色,看著自己身後,嘴上卻是咿咿呀呀的不出一個字來。
狐禿下意識地回頭朝後瞥了一眼,一瞥之下,隻見身後不知何時無聲無響地多了一個身形,它還沒看清是什麼人,嚇得就一躍躍到粗子有身後,伸出腦袋來看是什麼人。
陡然隻見那個身形是個狐狸形狀,正從泥坑裏爬出來,而那動作相貌很是熟悉,一時竟好像哪裏見過一樣,狐禿驚了一驚,忽然腦中電光石火般地閃了一下,想起了什麼,使他一下子呆若木雞,原來這個出現的狐狸竟和自己一模一樣。
狐禿又是害怕又是驚異,指著那狐狸大喝道:“你是什麼妖魔鬼怪,竟敢冒充我的樣子?”
隻見那狐狸竟也是學著狐禿的樣子,也是道:“你是什麼妖魔鬼怪,竟敢冒充我的樣子?”
而那形容動作和聲音竟然和狐禿一模一樣,竟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狐禿嚇得一哆嗦,叫道:“完了完了,一定是鬼上身了。”
想不到那狐狸亦是學著狐禿的樣子,叫道:“完了完了,一定是鬼上身了。”
“你……”狐禿氣得呲牙咧嘴,猛然發現自己做什麼,對方竟學著自己做什麼。
它賭氣索性一言不發,那狐狸亦是一言不發。
粗子有忽然記起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向著狐禿道:“主上,會不會是琉璃盞的原因?這又生出了一個主上來。”
狐禿仿佛想起了什麼,那個泥坑是剛才琉璃盞埋沒的地方,而自己在那泥坑裏又躺了一會兒,那個泥坑分明是具有了琉璃盞的功效。
它恍然大悟似的,立刻手忙腳亂地從粗子有身上翻出琉璃盞來,又在地上揉了一顆泥丸放入碗中,搖晃了好一會兒,碗中的泥丸還是一個,並沒有像剛才一樣變出兩個來。
狐禿一拍額頭,叫道:“琉璃盞沒效用了,靈力怕是轉移到泥坑裏去了。”
試著將那個泥丸淩空扔掉泥坑裏,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泥坑裏,緊挨著泥丸的地方,又生出了一個泥丸。
狐禿心膽俱碎,頹然坐倒在地,道:“完了,琉璃盞靈力真的是都轉到這泥坑裏了。”
那個狐禿亦是學著它的言語動作,而粗子有做什麼,它並不學樣。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好好的一件寶物,隻不過是在泥裏埋了一會兒,便將靈力都轉移走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狐禿失落地坐倒在地,怔怔地盯著那個狐禿,那個狐禿也是盯著狐禿,望了一會兒,狐禿忽然有什麼心悟,臉上失落慢慢退去,換上了一點點的喜悅,站起來,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個狐禿。
狐禿盯著它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假狐禿亦盯著它道:“你叫什麼名字?”
狐禿道:“我叫公孫一緣,是狐族的第二十三代世襲主上。”
那個狐禿也道:“我叫公孫一緣,是狐族的第二十三代世襲主上。”
狐禿又將他父親母親,以及家族的所有事情,無論大瑣屑,向著那假狐禿述了一遍,那假狐禿亦是跟著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