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茅屋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器具,他找了一會,終於在角落裏找到了一把鐮刀,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趁手的工具,趙正真是高興極了,隻覺得這是有生以來自己最好的運氣了,因為鐮刀太長用起來拗手,他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鐮刀頭卸下,又去找了個木凳,把驢子正下麵的大盆挪開,站在木凳上,找準頂梁上的粗繩,便割了起來。
也許是趙正因為太高興的原因了吧,沒有想該如何讓驢子落地,一上手便使勁地割起支撐著驢子整個身體的那根繩頭來,三下五除二便割斷了,也就在這時,驢子的整個身子蓬地一下便掉在了地上,雖然離地麵不高,但驢子身體裏還是發出了悶悶的一聲慘叫,趙正忙忙跳下木凳,看驢子怎麼樣了,可不要驢子沒有被別人殺死,反而因為自己而喪命,他心裏好恨自己的魯莽。
但是在心急火燎的情況下,他竟一不心將手中的鐮刀紮在了驢子的腦袋上,驢子又是慘叫一聲,因為嘴巴被困住了,慘叫聲隻能從肚皮裏悶悶地發出來,驢子也豁然睜開一雙大眼,拿嫌棄的目光看向趙正。
趙正見驢子並沒死掉,高興的道歉道:“我一定心,你再忍忍啊。”
這時他真的很心翼翼地拿鐮刀割開驢子身上纏繞的繩索,好一會兒,才全部割開,驢子這才獲得喘息的機會似的,喉嚨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從嘴巴呼出來。
待它喘夠多時,支撐著要站起來,但站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又半跪著喘了一會氣,才搖搖擺擺悠悠晃晃地站起了身子,但站起來之後,又是一頓大喘。
趙正見驢子終於沒有生命之憂,高興的什麼似的。瞥眼見驢子後臀上有深深的一道刀痕,道:“是富翁他們砍的你嗎?他們可真狠心,砍傷了你,還將你吊起來讓你流血。”
驢子搖搖擺擺地走到大盆前,隻見大盆裏黑黝黝的有一指身的血水,都是它身上滴下來的,驢子注視了那大盆一會兒,忽然低頭在大盆裏狂喝了起來,趙正被驢子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退後幾步,隻見驢子大口大口地喝著自己的血,待大盆裏的血都喝完了,它還不甘心似的,又伸出長長的舌頭來,將大盆底沾的血跡也舔的幹幹淨淨的,一直將大盆裏的血跡舔沒了,連大盆上的汙垢也舔的幹幹淨淨了,驢子這才住嘴,滿意地頭往上翹了一下,就像人打飽嗝的樣子一樣,
它身形搖晃了幾搖晃,定了一下,似乎比剛才站的穩了些。
趙正見驢子喝血後仿佛好了許多,道:“你現在怎麼樣?咱們快逃走吧。”
驢子點點驢頭,當先走出茅屋,趙正提起裝蝦嫫的籃子,跟在後麵。
院子裏依然是靜悄悄的,看來剛才的一番動作並未驚擾了富翁家的人。
現在驢子也得救了,蝦嫫也完好無損,趙正心裏還是有一點驕傲了,想想剛才在破花園中,要不是饃兒現身,自己真不知會發生什麼羞辱的事情。
這時想到那隻碩大的蜘蛛,喉頭就不由得一陣發嘔。
怎麼自己這麼倒黴呢?連蜘蛛都要變成女子的模樣來騙自己。
想到蜘蛛,忽然心道不好,那蜘蛛妖怪剛才一溜煙跑了,她會不會再變成女子的模樣迷惑其他人呢?
富翁與她毗鄰而居,她會不會去迷惑富翁呢?
想到這裏,他心裏幾乎肯定地想一定會的,並且他堅信富翁也一定會被迷惑的。
那蜘蛛妖怪那麼美,誰見了能不被迷惑呢?尤其是那富翁。
想起那個富翁知道自己不會煉丹時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趙正心裏就覺得好憤怒,富翁實在是太勢力了,他被蜘蛛迷惑住也是自作自受。
但忽然想到要是富翁真的被迷惑住了,那後果……
他又想起以前聽人的妖怪化為女子迷惑男子的故事,故事中的美女妖怪總是無一例外地對男子先奸後殺。
趙正想到這忽然覺得脊背一寒,雖然富翁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自己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他要是真的被蜘蛛妖怪害死了,豈不是自己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