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肥球端著藥碗走入庭院,提醒夕陽:“老大,藥燉好了,要不要我端去給紫姑娘喝?”
夕陽沒有回答,隻是伸過手接去藥碗走進屋裏。
紫木槿平躺著,眼睛凝望著天花板,聞到苦澀的藥味,甚至感覺到夕陽已經坐在床邊,猶沒有移開一絲視線。
“先把藥喝了吧。”夕陽用勺子輕輕舀起一勺,輕柔地放在唇上試了試溫度,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紫木槿嘴邊。
“好痛。”紫木槿沒有側過頭來,卻喃喃地低語道。
夕陽的手微微一緊,藥碗在掌中幾乎破碎,然而他的表情還是波瀾不驚,甚至沒心沒肺地笑笑:“可不是,也不知道那釵子幹不幹淨,要是留有細菌在裏麵繁衍了啃噬肌膚就慘了。”
紫木槿黛眉緊蹙,幾乎要哭出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夕陽苦澀一笑,然後將那一勺子藥汁往自己嘴裏送去。
紫木槿剛剛側過頭微張的嘴空著,眼睜睜看夕陽搶喝了自己的藥,表情越發無奈淒慘。
然而夕陽忽然俯身,鮮紅欲滴的唇對上紫木槿柔軟蒼白的唇,苦澀的藥汁也順勢流入紫木槿口中。
夕陽忽然俯身,鮮紅欲滴的唇對上紫木槿柔軟蒼白的唇,苦澀的藥汁也順勢流入紫木槿口中。
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紫木槿措手不及,眉頭擰得更緊,可是身子一動,傷口便痛得難受,偏偏藥已入口夕陽卻不肯鬆開,溫潤的舌尖抵著紫木槿的貝齒,意猶未盡地輕輕摩挲著,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唇角漾起的惡笑紫木槿還是可以清晰感覺到的。
如果說秦葉殤的作怪是壞的,那麼夕陽就是惡的,惡到骨子裏。紫木槿這樣想著,臉上微微一紅,她竟然把眼前這個惡霸和秦葉殤比。
何況現在這惡霸已經再度撬開木槿貝齒,深入探索更多的蜜汁,也許是苦澀的藥汁。
紫木槿動彈不了,唯一的感覺就是夕陽的唇雖然是冰冷的,舌卻是溫潤的,而親吻是惡狠狠的。
夕陽,這一頭在房間裏溫存,那一頭卻欲將海姬打入冰穀。
海姬此刻坐在藍妖臥房內,看著駝三送過來的盤子,冰冷的銀白色盤子裏,放著一支帶血的藍玉釵和一杯碧綠色的茶。
“這是什麼意思?”藍妖望著駝三,微怒著叱問道。
“他是讓我自盡。”海姬望著那晚碧綠得有些刺眼的茶,平靜地說道。
“你知道就不用我多說了。”駝三道,“老大讓我黃昏的時候過來領你屍體向紫姑娘賠罪去。”
“現在是何時?”海姬問道,目光無神,表情麻木。
“剛過午飯時間。”駝三回到完畢,便轉身出門了。
“你不用死!”藍妖在駝三踏出門後便馬上關上房門,轉身頗有自信地命令道,“把毒茶倒了去!我既然有辦法解了你身上的軟骨散,自然也有辦法讓你逃過這一劫。”
海姬淒然一笑:“生無可戀,你讓我活著又能怎樣?”
藍妖邪魅的笑帶著狠色,轉身翻遍箱子找出一小瓶藥粉,丟到海姬麵前:“這是假死藥,是我們海盜常用的逃生方式,你服下它,可以保你假死一天,不仔細診斷是看不出來的,他們也絕想不到我會幫著你。等那女人看過你的屍體,我便會買通把你埋了的人,海底城不能藏屍體,所以你肯定會被運到島上,到時候我再來救你出來,然後……”藍妖說道這裏,笑意更深了,“你就去找那白氏集團,哼,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女人必定和白氏集團有仇,要不然她怎會比龍奕還著急地一個勁逼問容天,那天她借了我的衣服,後來我追到議事廳,在門外全部聽到了。”
“你要我找來白氏對付她嗎?”海姬木然地問道。
“當然!白氏集團怎麼對付她那是他們的事,這女人奪走龍奕的心,你難道不想她死嘛?”藍妖怒問道。
海姬沉默著。
“不過,我隻提供給你船,你能找到白氏集團嗎?”藍妖突然問道。
海姬搖搖頭:“我不認識,容天知道。”
藍妖沉吟片刻,笑道:“無妨,等下我以審訊的借口去問容天,他一定會支持我們的。”
“哼!告訴了容天還不是把自己也害死。”紫木槿冷笑著,小腹的傷口猶在隱隱作痛,聽到藍妖和海姬的這番對話,卻不禁失笑,望向夕陽續道,“你的笨女人,為了除掉我,竟然不惜與你的敵人為友,即將成為間接毀滅你西南海盜群的凶手。”
夕陽隻笑不答,又舀了滿滿一勺喂到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