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住在陸地上,葉子一定會傷心的,現在他的骨灰漂零在大海裏,我隻有住在小島上,才能再度被他擁抱。”紫木槿回答道,慘笑的眼睛裏噙著不舍的眼淚。
白牧心疼地看著紫木槿,答應道:“隻要你想,我就去幫你占領一個島。”
“小槿,小槿……蘇伯就算拚了老命,也要幫你殺了那畜生!”蘇家別墅內,蘇軼棠痛心疾首地拍著桌子,老淚縱橫:
紫木槿坐在他身邊,頹然地搖搖頭:“蘇伯,白昊已經六親不認了,而我不想看到再多的傷亡。”
“我不能放過那小子!”蘇軼棠悲憤著站起身,忽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旁的蘇夫人見狀,埋怨道:“你就不要逞能了,這種事,他們年輕人都搞不定,你一個老頭子,活活送死去!”
“蘇伯,您千萬要保重身體啊!”木槿身邊的白牧走過去扶蘇軼棠坐下,憂心地勸道。
“難道你們準備妥協準備逃離了?”蘇軼棠憤然問道,“可憐葉殤竟然沒有把他捅死!”
白牧看著蘇軼棠因憤怒而顫抖的身子,不忍他再度被骨癌複發打倒,解釋道:“我們當然不會妥協,隻是我們現在再鬥爭下去,吃虧的還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我們再也經不起傷亡了。”
蘇軼棠沉沉歎息,聽白牧說下去:“我聽木槿的意思,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是養兵蓄銳。我們必須秘密建立一個基地,招募足夠的人手,直到成立一支能和白氏匹敵的隊伍,才能出擊複仇。我有您的遺產,加上這幾年的拚搏,資金足夠,木槿有設備和技術人員,我們現在需要一片淨土,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秦家二老把秦葉殤名下的資產全部給了我。”紫木槿從旁道,表情沉痛,眼神落寞,自從秦葉殤離開後,她就算是笑,也是淒慘而冷漠的,“唐姍姍因產後奔勞現在猶在昏迷,秦樗羽由我們撫養,秦哲也被我和白牧收為義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不行,還有下一代,不信我們扳不倒白氏。”
蘇軼棠看著憔悴的紫木槿,心疼地握住她冰冷的手,歎道:“蘇家和秦家給予你們最大的力量,期待你們可以為死者雪恨。”
紫木槿點點頭,悲傷的眼神空洞不堪。
蘇軼棠起身,打開電子地圖:“我知道西南海域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島,名為豁夷島,我和穆聰老弟有次遠洋迷路後曾到過那裏。那裏的生活還是保持原始的狀態,氣候宜人,島民純樸,要不是言語不通,島址偏遠,我和穆老弟還是很想回去看他們的。白牧,小槿,也許這豁夷島就是你們棲身的最好選擇。他們一直缺少一個核心領導,遇到森林猛獸、天災人禍,總是因為力量渙散而受襲。你們過去,隻需給與他們基本的生活便利設備,比如蠟燭,多給了,隻怕他們接受不了,也不利於你們隱秘,最好能統一他們的語言,最後給與他們信仰,他們就會崇拜你們忠於你們,你們自然能在島上建立秘密基地而不為外人所知。”
“那我們就去豁夷島,木槿你覺得如何?”白牧問道。
紫木槿點點頭:“既然是原始般的生活,你可以做他們島主,六位教授稱六大長老,設立神秘的禁地和崇拜的聖物,島民們應該不難統領。隻是……”紫木槿微微頓了頓,“任何的外來人都不準救助收留,這是原則。”
“這似乎有些苛刻,畢竟以前蘇伯和穆伯不就是因為他們的收留才得救的嘛?”白牧道。
紫木槿仍然搖搖頭,不以為然,她的表情不再柔和而變得陰冷:“我們不能再疏忽,必須完全封閉。”
“小槿這樣做也有道理。”蘇軼棠道,“你可以在那裏建立儀器設備而欺騙島民說那是聖地聖物,但是你不可能瞞過某些外來的航海者,這消息一旦傳到白氏,你們的計劃就破產了。”
“那也隻能這樣了。”白牧最終同意道,“可是木槿你別墅地底下的基地還要嗎?”
“要,不僅要,還要擴建。”紫木槿道,“地下繼續擴建生研基地,作為我們臨近白氏集團的後備地盤;地上擴建別墅,作為虛設的幌子,最好能找一個地產公司假意收購,在外界看來,我們完全撤離此地,那不過是一片高檔居住區,才能瞞過白氏。”
“找人假意收購的事,我可以幫你們。”蘇軼棠道,“我有地產的朋友,他值得信任。”
“那就勞煩蘇伯了。”白牧道。
“唉,是我一手栽培了那畜生,是蘇伯對不起你們哪。”蘇軼棠歎息道,然後從書桌暗格裏取出一隻木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枚拳頭大小的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