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緩緩遠離碼頭,歐陽塵看著被擋在檢票區外的黑衣人隨即掉頭奔向淺海區的快艇時,心知必須馬上安頓好這個孩子,否則終難逃白氏虎口。
木屋內,紫木槿俯身扶起唐姍姍:“姍姍姐,對不起,我現在帶你離開。”
唐姍姍反握住紫木槿的手,問:“銘殤他……真的死了嗎?”
紫木槿低下頭,無語。
“這還用問嘛!”旁邊的黑衣人冷笑道,“放心,很快你就可以陪葬去了。”
“就是,你們誰也別想逃走。”另一名黑衣人附和道。
唐姍姍無視他們的威脅,一心隻求答案,凝望著木槿再度問道:“告訴我實話,木槿,我隻要一句實話。”
紫木槿無奈,終於緩緩點了點頭:“是白氏聯合秦雄一起設計謀害他的。”
唐姍姍無力地向後倒去,紫木槿趕緊扶住她:“姍姍,你要堅強些。”
唐姍姍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喘息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抽泣,但是淚水始終不落下來,低語道:“好在,孩子們都平安……”
“沒時間給你們磨蹭了,乖乖跟我們回白氏吧。”黑衣人沒有看到唐姍姍的歇斯底裏,無趣而不耐煩地提醒道。
紫木槿輕輕按了按腰際的手槍,準備拚死一搏時,忽然抬眼看見了兩名黑衣人身後的白牧。
紫木槿看到白牧後依然不動聲色,隻是告訴黑衣人道:“你們放過她吧,我讓你們抓回去便是。”紫木槿坦然笑道,然後走近其中一名黑衣人,順從地伸出手。
黑衣人冷冷一笑,取出鋼索預備扣住木槿雙手,卻忽然聽見身邊一聲沉悶的槍響,然後側頭看見搭檔眉心忽然濺出血粒,人直挺挺地向前撲去。
看著同伴被打死,黑衣人趕緊回頭,紫木槿趁機迅速將鋼索反扣在他手上,然後搶過他腰際手槍,交給唐姍姍順勢拉起她往木屋外疾奔而去。
被銬住的黑衣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迅速地發生,然後來不及呼喊就接受了白牧的下一發子彈。
紫木槿扶著唐姍姍遠離停車場,白牧隨後追上來,歎道:“沒想到我竟然會有一天拿起槍殺了人。”
紫木槿沒有時間聽他懺悔,唐姍姍身體虛弱得幾乎要暈厥,紫木槿扶不住她,求助到:“姍姍不行了,你幫幫忙。”
白牧緩過神來,橫抱起唐姍姍,問:“我們現在去哪裏?”
“孩子……我的孩子……”因為體虛和打擊而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唐姍姍猶自念叨著剛剛出生的孩子。
紫木槿遊目四顧:“我得去找瘋老頭子和姍姍的孩子,不知道他們往哪裏去了……”
“往碼頭方向去了。”白牧道,“我在那裏看見他的。”
“那你先帶姍姍回去。”紫木槿道,“我去找他們。”
“不要,你別去,很危險。”白牧急道。
“現在姍姍才危險。”紫木槿微怒道,“要找我,安頓好姍姍再說!”
白牧無言,盡管心裏萬分擔憂,然而麵對紫木槿的執拗,他總是出奇地順從。
而此刻抱著秦小羽坐在甲板上的歐陽塵,比苦苦尋找他們的紫木槿更加愁眉苦臉。
這時候站在遊艇上的乘客忽然齊唰唰地走進艙內,似乎裏麵發生了稀奇之事,歐陽塵頗覺奇怪,拉住閑人詢問,才知道是遊艇上一對孟姓夫婦的孩子患了血癌不得治似乎命不久矣,正在苦苦求救。
歐陽塵等待圍觀的人散開後,便走近那可憐的夫婦二人。
“孩子太小,經受不住血癌治療哪。”歐陽塵伸手輕撫夫婦倆女兒滾燙的額頭,歎道。
“是的,醫生也是這麼說,我可憐的孩兒啊!”孟少婦落淚道。
“老頭子我有辦法救她。”歐陽塵心知撒謊的代價,但還是開口道。
“您有辦法?”孟憲生一臉急切,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您是醫生?”
歐陽塵微笑著掏出身上所有可以證明自己的證件,包括身份證、駕照等。
“您……您就是聲名顯赫的生物學家歐陽塵先生?”孟先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問道。
“真的真的?”孟少婦狂喜道,“那就是我們女兒有救了?”
歐陽塵盡管十分愧疚,還是點了點頭:“但是老頭子沒有十分的把握,而且如果要治療,我必須帶你們的女兒去我的實驗室,你們……我知道這要求很不妥,我是想把我手裏的這個女孩兒交給你們撫養,以彌補我帶走你們的女兒。”
“您的意思是要用這女嬰交換我們的孩子?”孟先生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