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別怕,有我在。”白楓說道,扶著我起身,眼睛望向男子,問:“白威,我要見我父親。”
那個被白楓稱為白威的人冷冷一笑:“二少爺,老爺現在正忙著,還是叔叔來招呼你吧!雖然你不敬到連聲叔叔也不叫,但是叔叔是不會怪你的,嗬嗬。”
白威陰邪地笑著,話語裏極盡諷刺和挑釁。
“他沒有權利囚禁我們!放我們出去!”白楓表情嚴肅,言語犀利。
“放你當然可以,你畢竟是白家的二少爺嘛!不過……”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到我身上,“這位小姐,是必須留下的。”
我身子微顫,白楓一邊緊緊抱住我,一邊狠狠對視白威:“這個城市還是講法律的,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白威不屑地笑,讓他的方臉看上去特別扭曲而充斥著狡黠:“但是二少爺,白氏向來守法你也是知道的,你看看那些企圖汙蔑白氏的人最後是什麼下場!”
白楓臉色一沉,悶哼一聲,眼睛裏怒火漸燃。
從白威得意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就算白氏集團暗地裏在做著十惡不赦的勾當,但是浩浩青天下,卻有著光明正大的事業,任誰也拿不出證據證明它的罪惡本質,所以,白氏的人放大了膽子明裏利誘暗地脅迫,毫無畏懼穩如泰山。
白威賊笑著看著白楓無言的怨憤表情,揮揮手召來兩名手下,吩咐說:“你們把二少爺帶出去,外麵空氣好,他需要消消氣。”
“是。”兩名黑衣人過來欲分開我和白楓。
白楓一把拉我後退,厲聲道:“滾開!”然後瞪向白威,“你想做什麼?”
“嗬嗬嗬,我們哪裏敢對二少爺的女人動手呢?”白威嬉笑著,“我們隻是想讓她把衣服脫了……”
“無恥!”白楓怒喝,眼睛裏怒火中燒,緊緊將我護在身旁,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浮動著,我靠在他懷裏,窺伺白威的眼神,那不是貪色的欲望,而是功利的迫切,我突然覺得白威不是要如白楓所想的對我施暴,因為一道記憶赫然躍入我腦海:
“雪兒,傷口還痛嗎?”記憶裏父親坐在我床頭,輕輕撫慰我背上剛剛被刺青的刀子劃過的深深傷痕。
我埋頭在被子裏不說話,其實給我刺青的師傅為我敷了很多草藥,我早已不覺得痛,我隻是不明白父親為何要下令在我這麼光滑潔白的背脊上刻下這麼難看詭異的圖案,那幅圖案就像紫色墨汁滴入開水後綻放開的絲絮一樣,妖嬈而不明所以,乍看之下就像一堆爛棉絮,醜陋而不雅。
“為父也是沒有辦法,為父是怕有一天將要老去或者遇到什麼變故,就再也守不住這些秘密……我隻能把它們分別刻在你、哲兒和樗羽的身上啊。”
我不禁將頭偷偷探出來,因為父親當時的嗓音很沙啞,十歲的我不明白這種莫名的滄桑。
“雪兒,你要答應我,你背上的刺青除了你哥哥和樗羽,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要用生命去守護它,好嗎?”
我又埋進被窩,不理他,十歲的我不明白用生命守護的意義,但是從此以後,我連洗澡都拒絕下人們的服侍,我乖乖地守護它,不讓別人窺伺到我的背脊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尤保持著這個習慣,卻忘記了這個習慣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