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無常,還裝溫情脈脈,她是雙麵人嗎?廚房就是我何柚子的禁地嗎?不過是小時候在廚房裏點爆竹著了火,那時好驚險,就聽見轟的一聲,熱浪燒灼,我就暈過去了,估計很大程度是被嚇的。誰小時候不淘,至於嗎?
六、最愛的人是最親近的敵人
王彩蓮回來我仍在生悶氣,她喊我,不理她,再喊,還不理。她鄭重地說,有些話,藏了很久,該告訴你了。何柚子,你聽好了,你這條命,是用你爸的一條命換的。
當年你在病房醒來,還哭喊著埋怨爸爸這時候出國,隻顧工作,不關心你。你暈過去後,人們包括我都忘了你,是你爸爸衝進去,結果遇上二次爆炸,隻來得及躬身護你周全。
所以你不聽話,不懂事,我縱容你,從不束縛,讓你想怎麼活就怎麼活,看來我錯了。你怎麼叫我喜歡得起來呢?看見你在廚房晃,我的心都皺起來了,就會想起那次爆炸,想起你的命。
所有人就隻瞞著你,騙你說爸爸出國挖金礦,後來才出了事故。讓你以為與自己無關,可以從此不背上沉重的包袱。可你……你看看你成個什麼樣子。
我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如此彷徨,如此卑劣,我看著陌生極了的王彩蓮,那一瞬間,終於理解了她的愛與痛。
她也一直是個被寵著、被極度嗬護的大孩子,是那次事故,逼著她學會一力承擔所有的苦難。麵對我,她欲愛不能,欲恨不能,隻能相互折磨。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對於王彩蓮和何大田,這不僅是詩,而是最唯美的夢境和最永恒的記憶。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被毀滅。
何柚子,也該成熟了。這個冬天,柚子的心裏酸、苦、澀,可終究以愛之名,總會長出一點甜。我發誓,一定會。
永不分手
文 / 周玉潔
靜和文相遇的時候,文和他的前女友雲才分手。
處於失戀中的文,在喝完了3瓶啤酒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靜。
那一晚,靜在校園的葡萄長廊裏坐著,那裏時常有彈吉他的校園歌手在晚風中歌唱,有碧綠的葡萄葉子在暗影中翩翩起舞。
靜坐在長廊邊的角落裏,享受著夏夜的安靜,傾聽著遠處校園歌手落寞的吟唱。
文趔趄著闖進葡萄長廊時,並不知道靜在那裏。他拐進了爬滿葡萄藤的角落,隻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晚風中飄蕩著隱隱約約的歌聲,讓文的心更加疼痛。他站在那裏,由默默地流淚到止不住地放聲大哭。
靜就在距離文不到兩米的地方。她看見了路燈照著的男孩,聽到了他傷心地叫著雲的名字哭泣。
靜不認識文,更不認識雲。但她猜得到眼前這男孩悲傷的緣由。
靜沒有戀愛過,也不知道失戀的滋味。她長得不漂亮,臉上有雀斑,還略微顯得有點胖。雖然她一直渴望愛情降臨,卻從沒收到過情書和禮物,也沒有男生向她表示過愛戀。可是文的哭聲打動了靜,一個男孩這樣的傷心,哭得那麼真摯,讓靜覺得於心不忍。
在文號啕大哭告一段落的時候,靜輕聲地問了句:“你是不是失戀了?”
文扭頭看見了燈影中的靜,他淡淡地說:“很可笑是嗎?幾小時前我和女友分手了。”
“一點也不可笑,如果有個男孩會這樣為我哭,那我絕不會讓他失戀。”靜看著文的背影,很認真地說。
文和靜就那樣認識了。他們坐在葡萄長廊裏,開始聊天。
文講起了他的女友雲,講起他和雲的一些往事,靜很安靜地坐著,聽著別人的愛情故事,看著文落淚。
分手的時候,文對靜說:“我從未在女孩麵前哭過,可是我今晚在你麵前哭,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哭了這麼久,心裏舒服多了。”
靜笑著說:“那下次你再想哭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吧。”
後來,有一天,文真的給靜打電話了。他說:“我剛剛給她打電話,她一句話沒說就把電話掛了,現在我真的好想哭。”
“那還去老地方哭吧。葡萄長廊,我等你。”靜說完就徑直去了葡萄長廊。
這一次,文沒有再哭,隻是反複地說:“已經分手了,可我為什麼還會想她,為什麼總想給她打電話呢?”
文又講起了雲,講雲的樣子,講他們分手後,他是如何地想她,講他的心裏空蕩蕩的,仿佛丟了要命的東西那樣,覺得難過。文還拿出了一張雲的照片給靜看。
靜看了,照片不太清晰,但靜還是看出了,雲是漂亮的女孩。
靜不知道怎樣安慰文,她默不做聲地聽著文說雲。看著文一臉憂傷,靜的心隱隱地疼。
分手的時候,文說:“我得忘了她,可是我忘不掉,總想給她打電話。”
靜笑笑說:“下次你要是控製不住,想打電話就打給我吧。”
後來,文真的時常給靜打電話。他們也一起散步,一起拿著MP3聽歌,一起仰望星空,偶爾也一起出去吃飯。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半年過去了。
靜習慣了傾聽文的聲音,聽他講他和雲的愛情,聽他的憂傷和對雲的思念。而文也習慣了沉默善良的靜的陪伴。
他們安靜地坐著,或是走著,覺得很靜謐,很溫暖。
忽然有一天,雲突然給文打來了電話,她質問文,為什麼在和她分手後,找了靜那樣長著雀斑、相貌平平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