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長老三百多歲的年紀,發須皆白,卻跪在地上,對著隻有十八九歲的張東成口稱晚輩,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牧清雪看著王長老如此作派,又回想到剛才不久前,這大人有大量之言仿佛是自己說的,不覺臉上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王長老請起吧,大家隻是切磋丹道,不存在什麼饒不饒的。”張東成雖然話裏如此,但卻依然是老神在在,坦然接受這王長老的磕頭認錯。
牧清霜看不過去了,瞪了張東成一眼,娉婷婀娜地走了過去,想要扶起王長老:“王長老,您可是丹王穀長老,年紀做他的爺爺都行了,快起來吧。”
“學有先後,達者為師!老夫雖癡長三百歲,卻是老朽愚蠢,前輩高人在眼前卻不自知。晚輩在前輩麵前,那是絕對不敢起來的。”麵對牧清霜的扶持,王長老卻死活不肯起身,隻是匍匐在張東成的腳邊,態度低到了極點。
王長老所言倒也沒錯,這真武大陸不論哪個門派,都不存在什麼論資排輩,就如同在撼天宗一樣,誰的實力強,誰就是師兄,根本不看你是先入宗門,還是後入宗門。
牧清霜和牧清雪俱是無奈的表情,看著張東成。
張東成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王長老請起吧,你我可謂是不打不相識,無須多禮了。不如我們平輩論交,我敬稱你一聲王長老,你就叫我……張東成吧。快起來,啞巴,拿張椅子給王長老坐。”
平輩論交?
這王長老三百多歲,而張東成卻是十八九歲,兩者的年紀差距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可王長老一聽,滿臉的桃花都開了,仿佛沾了天大的便宜,得了天大的恩惠一般。
從地上爬了起來,王長老恭身坐了下來,但隻敢坐了半邊屁股,畢恭畢敬地對張東成說道:“稱呼前輩大名,晚輩實在不敢。”
“行了。”張東成笑了起來,倒了杯茶遞給王長老,“王長老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王長老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水,也不敢喝,隻是老臉一紅,有些忐忑不安地說道:“張小哥慧眼如炬,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拜您為師,學習丹道。”
說話間,王長老撲通又跪了下去:“肯請前輩看在老朽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收老朽為徒,老朽必定鞍前馬後,事事盡心,為前輩效命。”
拜師?
三百多歲的煉丹師,皇家供奉,拜張東成為師?
牧清霜和牧清雪見到這樣的場景,雖然心中早已知道,但還是震撼無比。
看著懶洋洋,仿佛一切都未卜先知的張東成,牧清霜真是看不懂這張東成了,一雙妙目秋水般在他身上流轉。
“王長老,你可是丹王穀的長老,我怎麼能……”張東成無奈地說著,這王長老對丹道極為精通,學富五車,實力也高達戰帝級別,又是皇家供奉,什麼都好。
就是一見自己便要下跪,一言不合就跪下,這點太不好了。
“老朽雖屬於丹王穀長老一職,但就算是現任穀主也管不了老朽,老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王長老說著,臉上不經意地流露出一股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