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描述得繪聲繪色,聽得羊羊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無意間看到白天的表情,有些陰暗,他一個人悶悶地喝著咖啡,隻有在聽到我說話的時候才會抬起眼。
他在乎我?他……為什麼在乎一個素未蒙麵的陌生人?會不會是我多心看錯啦?
“對了!姐,姐夫,你們知道我大哥為啥要出國嗎?”
“為啥?留學?”這是我唯一能找出的答案了。
白天一聽,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輕輕搖頭,笑容頗顯無奈地接過話,“是養傷。”
“你受傷了哦!現在還疼嗎?”羊羊緊張地問道。似乎是真的關心白天,這讓我感到詫異。
他並未理會羊羊的關切,倒是饒有興致地湊上前,答非所問道:“你怎麼不問我是怎麼受的傷?”
“怎麼受傷的?”很好,羊羊幫我問了。
“被人踩的。”
“噗!”被人踩受傷然後出國療養?怎麼這麼爆笑啊!哪個人才能把一個大男人踩倒,還必須出國療養不可太瀟灑了吧?
重新坐正身體,白夜握住杯子在手中摩擦,似是回憶地講述:“那是在今年八月發生的事。說起來,你們可知‘龜心似賤’胡同?嗬,以後少去為好,免得落得跟我一個下場——被飛簷走壁的某人踩到內傷。”
哢嚓!
我忽然聽到電閃雷鳴,就在耳邊轟隆作響,並且伴隨著天空塌陷的聲音,那樣明顯而非遙遠。不是吧……
今年八月,我要到潘多拉報道,為節省時間決定走捷徑——龜心似賤胡同,誰知在途中害得一倒黴孩子昏迷不醒。
——大、大哥!大哥你快醒醒啊!
——啊!快叫救護車!大哥他暈倒了!!
——哇大哥的臉變形了耶!不知道還能不能整回來!
——嗚……大哥你別死啊,你要死了我們怎麼辦啊……大哥你動一下嘛!!
……
當時那群龍套是這樣喊的沒錯吧?三個月了,我害得一型男出國療養三個月,這等罪孽重不重姑且放下,重要的是羊羊要知道那事是我幹的,她鐵定會拆了我的!!!
不知不覺中,感覺眼前一道黑影亂晃,我抬眼一瞧,正是白夜迷人的臉孔。他什麼時候來的又?
見我回過神,白夜企圖趕走悠悠坐過來,發現沒有可能,隻好伸手將我從裏麵的座位抱了出來,自己坐在白天旁邊,再讓我坐在他腿上。
他身上染著一股從外麵帶來的寒氣。外麵一定很冷吧,我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臉,這一舉動似乎令他很滿足,隨即將我抱得更緊。
“小夜,你的女朋友還真是有增無減。”白天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現在隻有她一個。”白夜鎖住我的眼睛,讓我險些溺死在他深情的目光中。
“唯一的一個?”
“是。哥你是怎麼了?”
“沒什麼,替你高興而已。”
“是啦!兄長都會為自己的弟弟啊妹妹啊擔心終身大事什麼的。”始終插不上嘴的羊羊自找出路,還真是掛上話了,跟著湊近白天,“自從你家小夜遇到我家阿月,完全就變了哦!專情、認真、溫柔、浪漫等等等,我覺得這是前世注定的!”
“前世注定的?”白天重複起這幾個字,眼中笑意更濃,“或許吧,嗬嗬。”
“就是啦!所以他們兩個人快點結婚吧結婚!”
“結婚!結婚!”悠悠也隨之瞎起哄。
我敏感地覺察到了白天的異常。或許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因為他確實又在看我,可大多數時候他都在隱秘地偷瞄羊羊,或是裝作無意,或是用杯子遮擋視線。那樣百般掩藏,似乎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在意羊羊,甚至是羊羊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他的表情出現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