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打又打不過我，走又走不掉。姑娘，你還是照我說的將麵紗摘掉，讓我看看你的臉吧。”
前麵的戰鬥好像結束了。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破碎籲籲直喘，無天心情大好的樣子，叉腰攔住其去路，還在那大放厥詞，盡情調戲。
我怎麼沒發現他這樣油腔滑調又討人厭哪！若是我，一定抽他兩巴掌，讓他一路向北不可！
“哼，你覺得，我會照你說的去做麼？”
破碎冷冷一笑，再次拔劍備戰。無天一瞧，索性全身放鬆，慢悠悠地晃過去，用指尖撥開破碎的劍，無賴道：“我站在這裏讓你殺，你可舍得？”
“你！”
破碎被氣壞了。連我這個旁觀者都想打無天了，他這個痞子角色算是演出色了。
“支離……還是破碎？”無天趁熱打鐵追問起來，“你究竟是哪一個？剛才我放下一個，回去找另外一個的時候，發現人都不見了，剛才在途中又遇到你。嗬，告訴我，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嗯，你這冷冰冰的樣子很是吸引人。”
“哼。”
“江湖傳聞，支離是比較冷血的，你是支離吧？”
“是又怎樣？”
“不怎樣，我會記住而已。”
他退後幾步，盯看破碎許久，這才將掛在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附於劍尖，遞到對麵，正好落在破碎眼前。
“這個給你。”
“什麼？”
“定情信物。”
“你……”
“與你並肩作戰的感覺還不懶，你冷漠的樣子我很是喜歡，我相信我可以改變你，我……很期待你對我綻放笑顏。”見破碎愣在原地，不說話也不接納玉佩，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道：“這玉佩你接也好，不接也罷，我認定了你，即便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纏著你不放的——支離。”
支離……我心中一空，那種以前說不清楚的不舒服的感覺，又生生地跳轉了回來。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殘陽將我當成了破碎，而無天又將破碎當成了我。所以我們四個人的相遇是……錯誤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可接下來的事情，奠定了我的這一想法。
破碎與無天又是一陣小打小鬧，很顯然哪，無天的武功遠在破碎之上。出於無奈，破碎隻好抓起那塊玉佩，氣衝衝地走了。我立刻轉移陣地跟了上去，人又沒追到，倒是撿到了那塊玉佩。
在手中掂量許久，我就覺脊背一涼！還沒等反應過來，臉上的麵紗就被人摘了去——
“哈哈，你以為我真的會讓你走啊？”
似乎整個人沉浸在了偷襲成功的喜悅當中，無天笑聲爽朗，完全得意忘形起來，卻在看到我的臉之後，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過，目光仍像一團熱烈的火焰，不肯輕易離去的樣子。
他手中捏著我的那塊麵紗，邊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邊趁機將那麵紗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你早讓我看，就、就不用這樣了啊！”
“……”唉，介（通這）就是破碎惹下的情債啊！
“支離？你是支離吧？不過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看過你的樣子，一輩子便不會忘記。”他的話語中少了些調皮，倒多出幾分柔情來。
“……”
我一時無言以對，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解釋還是任憑這樣錯下去？我，甚至無法區分對與錯。倘若解釋，會有用嗎？他認定了是我與他並肩作戰。即便說出真相，他會有所懷疑，那我手上的玉佩怎麼解釋？世間就真有如此湊巧之事？
想必殘陽那邊，亦是如此吧。
我忽然想起來，方才與他擦肩而過時，從他口中淡淡吐出的那兩個字竟是——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