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種披頭散發的感覺又來了……不對!重點是他敢打暈我!我!我!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
我彰顯氣度地笑著搖搖頭,又衝他鼓掌讚歎一番。好,很好!不愧是黑社會之家出產的品種,夠狡猾,夠陰險,夠沒人性!我不跟你糾纏,我還要留命等“潘多拉”送我的禮物咧。為今之計,趕快撤退,明智的選擇!
“夏弦月,你當我是什麼?睡醒了就想走?”
“……”我又默默轉回身,重新站到他麵前,佩服地直點頭。跟著上下其手,摸遍自己全身,不過除了一部山寨機和幾塊搶羊羊的水果糖之外真的沒別的了。
“幹嗎?”白夜眨眨眼,盯上我送到他麵前的糖。
我深吸一口氣,無奈道:“我這個月的零用錢用光了,現在隻剩下這個,你先拿著,等下月領到錢再賠給你。”我見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整個人愣住了似的,趁機就將糖硬塞進了他手裏。
“你接收了,我們扯平了。”
“哪……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雖說話依然不怎麼中聽,但我明顯感覺到他語氣緩和了許多,看樣子拿人手短是正確的。
“可你已經接下了啊,不許反悔的。”我一麵說一麵往門的方向撤退。正得意著呢,不知哪位大哥開門這麼猛,竟一個寸勁將我拍了回去——
我倒掛在他們家的旋轉樓梯上,成功納涼。
“白藍地!給我滾出來!”一聲雄厚的粗吼,頓時將我虎軀一震。
隻見門外風風火火湧進一群人,聲勢浩大得很,而且各個手上操著家夥,一看就知是來踢館找事的。
為首的,也就是將我送到當下乘涼的那位是個光頭,一身肥膘,滿臉橫肉,臉上罩著大大的墨鏡,頭與肩膀(這說明此人沒脖子,悲哀!)之間掛有一條白色紗巾,直垂到膝蓋那麼長。身披黑色風衣,腳踩大頭黑皮鞋,嘴裏叼著個牙簽……嗯,經典的黑社會裝束。
“誰找我啊。”
我正忙於鑒定,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剛才的話就出自那留有兩撇小胡、睡衣鬆散著套在身上的中年男人。
“白藍地!你還敢出來!”光頭虎目圓睜,眼睛都快紅了。
再看白藍地,倒是一副閑散的樣子。他走下來坐到沙發上,慢慢點燃一支煙。“孫兄,找我喝茶也不用帶這麼多人啊。”
“喝茶?哈!你以為我今天是找你來喝茶談心的嗎?”光頭大喘粗氣,將充滿殺氣的目光瞄向斜倚在一旁的白夜。“你兒子帶人把我幹兒子打成了植物人!這筆帳怎麼算吧?!”
植物……人?!我迅速將目光轉向白夜——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哇?好歹驚訝一下呀!你把人家兒子修理成了植物人!植物人!不是把一株植物打成了人啊喂!
Orz(和囧,無力撐地這類,其實這類很常見的,我在其他書裏也貌似見到過,你做主吧)……他太冷靜了!要不要這麼刺激人啊!見我下巴脫臼般盯住自己,他抬高了手中的高腳杯,對我做了個幹杯的動作,然後將裏麵的暗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你又贏了!如此淡定我學不來,一輩子都學不來!
“白藍地!”光頭顯然被氣到了。
“什麼時候的事?”白藍地吐出一口煙圈,又問:“哎你說的是我哪個兒子?我記得我兩個兒子都扁過你幹兒子……呃,但究竟是哪一個給修理成了植物人?”
“……!”我咧個去!太給力了吧!
光頭氣得全身顫抖:“你,你小兒子白夜幹的好事!就今天上午的事!在龜心似賤胡同!”
“嗯,真是好事。小夜啊,你幹的?”
白夜並未出聲,而是衝白藍地點點頭,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唇邊蕩漾起一抹冷酷的笑,向我這邊走來。我脊背一寒,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我可愛的小脖子又被他熟練地掐住了。
“你幹兒子非禮我女朋友,你覺得我該坐視不管?”
“啊啊啊?”我啥時候被非禮啦?重點是我啥時候成他女朋友了?!
“啊啊啊?”與我有同樣大反應的還有光頭。他看我看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最後默念了一句,“我幹兒子的口味沒這麼重吧?”
“你什麼意思!”太傷我為數不多的自尊了!
光頭咳嗽了一聲,“不管什麼原因,你教訓他就是了,不能毀了他啊!”
“哼,你幹兒子的作風一直存在很大問題,遲早會有人出手的,我隻不過是快了一步而已。”
“那也不該下手這麼狠!”
“是嗎?我建議你現在去外麵大喊幾聲‘孟龍成了植物人’,你看會有多少人歡呼就知道我該不該了。”
(2)
孟龍!
就是那個在江湖上早已臭名昭著,極度讓人生厭的壞胚子、臭流氓?!他可是黑道的恥辱耶!於是白夜為民除害啦?我重新審視那壞小子,嗯嗯,怎麼看著看著就覺得順眼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