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改口看看:“你大娘的……”
“你大娘的!”他伸出一隻爪捏住我下巴,唇邊那抹玩意更加明顯。我見他眼底朦上了一層奇妙的神韻,就連聲調都變得很奇怪。“你是不是還不了解我?我是那種比較喜歡挑戰新鮮事物的人。”
“……”難道他話的意思是說我是珍獸?
見我不言語,他笑意逐漸放大,捏著我下巴的手也加了力道。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他的嬉笑進化成了霹靂雷雨,就像烈日蒼穹中的一道閃電,帶著讓人為之折服的力量!
“我最討厭逞強的女生!我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如果不了解我就去找時間了解一下!不要有事沒事就在我眼前跑來跑去!今天早上跟中午你都惹到了我!如果不想死的很難看就去自殺——”
最後的這一下,我感覺自己的脖子……抽筋了啦……
我腦袋歪到一邊,眼睛斜斜地瞪向他,半晌,掛出哭腔:“喵咪的!你把我脖子弄脫臼了啦……嗚……”
“噗!”我是如此痛苦啊,他竟然還有心情笑!
我努力過很多,不過怎麼搬不過來呀?我咧個擦……羊羊!我需要羊羊幫我把脖子正過來!
打定主意,我便歪著脖子,神經僵硬地挪動起身體,為安全起見就隻能橫向行走。
我步步生蓮花,一點點磨蹭著,到樓梯口更為小心,隻是——
“哎呀!”怎麼著眼睛也長在腦袋上,再怎麼著腦袋是長在脖子上,我脖子歪了眼睛怎麼正得了?!
這真是五體投地式……一個慘字怎能了得?
還在上麵的白夜聞聲趕來,糟啦!這麼丟人的姿態就這麼給他看到了!
意料之中的嘲笑聲響在耳邊,如此輕快活躍,倘若圍觀的不是我,我一定也會跟著一起高興的,但現實是——悲劇主角目前由我擔任!
我不理他,唯有趴在地上乘涼多時。站起來才發現,左邊脖子倒是不脫臼了,這下換到右邊去了!!
白!夜!
我爬起來繼續橫走,還不忘歪著腦袋斜眼瞪去,暗下決心:你等著!等我痊愈了,非拆了你不可!!
我非拆了你不可!!
這七個字在我印象中起碼說了不下百次,可是今天,直至現在,我才有了一種覺悟,那便是:搞不好,今天被拆的人……會是我?
會……是……我……
我有些頭皮發麻地蹲在牆角,瑟瑟發抖中。並不是我不想站啊,而是我實在站不起啊!說真的,我從小便在男孩堆裏摸爬滾打,常跟一群街道混混打群架踢館子。直到四歲那年,我跟隨老媽上河南少林寺旅遊,遇見我現在的師父才告別了混蛋,走上正路。
此後,我上山學藝五年,十二歲下山開始獨自闖蕩,並遵照師父“有事不怕事,沒事少惹事”(壓根沒怎麼遵守過)的教導混到現在。不說威名遠播,起碼在這一片沒敢惹我的……那個,除了羊羊在外。
話再說回來,我大小場麵也見了不少,不過今天……
我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已經在懷念師父了,當然更懷念師父的教導。
一個被扁到差點氣絕的倒黴鬼橫飛過來,硬生生摔在我腳下。我見這廝撲騰幾下,終於還是沒爬起來。
我直勾勾地將目光轉移方位,落到那斜跨機車,動作帥氣,眼睛危險眯起,靠在一邊不言不語的行凶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