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看樣子已經開始了,紀嵐采站在聖潔的教堂門口徘徊不前,陳易和他的新娘一定不會注意到渺小的自己又沒有到場,自己又何必去痛那麼一回。
“怎麼,你該不會上演著‘我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這出吧?不會吧那麼狗血?”顧聞本來隻是想調侃一下猶猶豫豫的紀嵐采,沒想到她竟然在聽見自己沒心沒肺的揶揄後不可遏製地哭了起來,他一下子亂了手腳,一邊給她抹眼淚一邊摟著她進了教堂,生怕路人誤會自己欺負她了。
顧聞和紀嵐采別無選擇地坐在了教堂的最後一排座位,新人正在牧師麵前深情宣誓,那一句“我願意”簡單卻深藏魔力,紀嵐采卻異常平靜,麵無表情地隨著眾人鼓掌。顧聞側頭看著她倔強的表情,心裏跟蚊子咬了下似的,微微疼了一下。
“要不我自告奮勇,陪你搶婚去?”顧聞低頭跟紀嵐采咬耳朵,卻被她伸手推開了,尷尬之餘,他輕輕捉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她輕輕的顫抖。
看著新郎親吻新娘的一瞬間,紀嵐采似乎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顧聞展顏,“想泡滅絕師太,你小子還嫩了點。”
其實她突然才明白,自己執著了五年的暗戀不過是迷戀那種肆無忌憚地愛戀的感覺,單戀什麼的,遲早要埋葬。
當顧聞把自己要追本校最年輕的滅絕師太紀嵐采的偉大計劃在寢室公布時,全寢室的人都把正喝著的啤酒噴了出來,然後挨個走過來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出於人道主義解決中國女博士們的單身慘狀,顧聞同誌任重道遠。”
“怎麼不信啊?我還就被這個天山童姥給騙了,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大學四年,自己除了用美男計騙騙純良優等生幫自己作弊以外,確實沒有正兒八經跟女生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麼的,那天顧聞看見紀嵐采捧著雜誌坐在窗邊的一副恬靜安好的模樣,卻突然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
四、擇日不如撞日,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紀嵐采如約而至的那一刻,顧聞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有些生硬地拉了拉領帶,為了不讓她有“老牛吃嫩草”的罪惡感,他刻意打扮得成熟穩重一點。見她款款而來,顧聞趕緊站起來無比紳士地拉開了椅子讓她坐下。
今天紀嵐采穿著純色的白襯衫,蕾絲的花邊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一絲小女人的嫵媚,她麵帶羞澀的桃花,似乎也是頭一次約會。
“顧聞,雖然大四補考沒過情節挺嚴重的,但是別以為一頓飯我就會給你放水了。”紀嵐采坐下來一口氣喝光了整杯冰水,把自己由於緊張而滾燙的熱氣硬生生地澆熄了,然後直視顧聞的眼睛,正色道。
“紀嵐采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真不解風情。”顧聞黑著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紀嵐采似乎才意識到這不是他的“鴻門宴”,而是千真萬確地追求攻勢。
“先生小姐請問誰點餐?”一旁的服務生見縫插針,遞過精致的菜單。
“顧聞,你還是沒經濟收入的學生,我不管你目的何在,這頓飯怎麼著也得AA製……”紀嵐采正兒八經地挑明了自己的立場,然後接過菜單開始研究,不過剛瞄了一眼菜單上的價格,她就已經準備淚灑黃泉了。每道看似玄乎其玄的菜名後,四位數的價格都俏皮地跟她打著招呼,她想到自己剛剛才義正言辭地提出AA製,現在想想自己那點勉強溫飽的毛工資,悔得腸子都青了。
“咳咳,就來幾個我愛吃的特色菜,然後一個情侶餐,就這樣。”顧聞看著紀嵐采急轉而下的窘迫表情,差點沒把葡萄酒噴出來,當然,這也是他對紀嵐采經過一番仔細調查後研究出來的一個局,一向爭強好勝的她必然不會輕易接受自己,不妨讓她“吃人嘴短”。